玉质的棋子和棋盘撞击,发出“哒”的一声脆响。侍从们被这声响惊了下,转眼去看他:“公子?”贺兰危不咸不淡评价:“谢承谨倒越来越爱管闲事了。”他说完,沉着眼温声吩咐:“棋局收了吧。”侍从这时候也觉出一点不对味来了——公子说是并无心情不好,但看起来怎么就是不太高兴呢?连棋都不下了。他不高兴,侍从们也不敢再吱声了,安静地过来收拾棋局。贺兰危跪坐着,过了会,拿起旁边的传讯符,翻到谢延玉之前发的讯息。他没有回复,所以讯息的最后一句还停留在她发给他的那句话上,字里行间语气诚恳,看起来是很想过来找他的。谢承谨并未重生,但这人循规蹈矩,看不得家中未嫁女子和外男接触,知道他与她亲近,做点什么加以阻拦也合理。不是她不想来。是谢承谨不让她来。念头落定,之前有点涟漪的情绪好似也平稳下来,他垂着眼睫,手指轻动,引灵力入符,终于给她回过去一条讯息,字里行间透露出漫不经心的味道——「不巧,昨夜困倦,醒来已过午时,错过了谢小姐的消息。」「谢小姐不若改天再登门。」她先找他,过了这样久,此时回复一句,算不得对她放低身段。她既是想来的,那收到这讯息,就会即刻回复,再主动和他协商来找他的时间。谢承谨叫谢延玉在书房里背心法,但并没打算要盯着她背。他每天上午雷打不动练剑,于是安置好她,又叫了个侍从盯着她,他就出去练剑了。然而不知为何,剑柄坚硬冰冷,他却总觉得掌心里,她手腕温热细腻的触感挥之不去。等练完一套剑法,那触感仍旧不曾消散,像藤蔓一样攀附着,缠绕着。他喜净,但并不洁癖,平时练完剑会净手,但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洗,但这次却鬼使神差地将手仔仔细细清洗了很多遍。兴许是他实在不习惯和旁人有肢体接触,以至于那种触感鲜明到像是一直停在他掌心,他将手洗了好几遍,洗到疤痕错落的掌心都泛起红,然后又泡在冷水中许久,直到那种触感消散,才将手擦干。然后他才再次回到书房。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透过窗棂的缝隙,他看见里面的谢延玉。她姿态端正地跪坐着,脖颈微微弯着,垂着头,而视线似乎没有落在心法书上,而是落在了虚空某点,似乎在走神。外面的阳光透过窗,落在她身上,但她身上的颜色太素净,太极端,要么是没有血色的白,例如她露在外面的脖颈、耳垂,要么就是就是深到极点、不透光的黑,例如她的头发和眼睫,以至于暖色的阳光落在她身上,都生出一点儿阴冷的,鬼气森森的不和谐感。她后颈的红痕已经消失了。谢承谨脚步微顿,表情淡漠,在外面看她走了好一会神,然后才走进书房,坐到她前面的主位上。谢延玉听见他回来的动静,也回过神来。她原本不是个多听话的性子,并不会谢承谨让她留在这背书,她就乖乖地留在这背。只不过思来想去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原本是打算去找贺兰危走走剧情,但贺兰危根本没回复她,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或者是不是出门去了,倘若她过去扑了个空就没意义了。因此她又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事和谢承谨对着干。但凡贺兰危回她一句,她都不会乖乖坐在这。不过虽说不怎么需要这心法,但坐着也是坐着。她又把注意力挪回了心法上。谢承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然后提起笔开始写东西。他这人原本就沉冷寡言,谢延玉话也不多,两人都不说话,于是屋子里就很安静。又过了一会。谢延玉心法背了一半,突然察觉到袖中的传讯符中有灵力波动。应该是有人给她传讯息了。她顿了顿,将传讯符拿出来,准备看一看是谁给她发来消息。那一边。谢承谨听见动静,又掀起眼皮看她。看见她拿出传讯符,他笔锋微顿。他原不该管她什么,即使决定了要教她修行,他也只需做到他需要做的事。他做事情从来都是这样,不在意别人如何做,为何这样做,他没有好奇心,也不喜欢多管闲事,他只恪守规矩,做他该做的事。对他来说,她学不学是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刚才她走神,他也没有约束她什么。按理说她这时候拿出通讯符,他也不该管束,她专不专心又与他何干呢。但鬼使神差的,他指尖虚握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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