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龙山寺方丈,法正。”黄葭的瞳孔猛地一缩。法正大师?他在闽地,信众无数,德高望重,怎会与此事扯上关系?王义伯的声音平直,却道出了惊天之秘:“他手中,保管着一张藏宝图。”“当年,法正心怀慈悲,以为这笔巨银最终能用于赈济灾民,泽被苍生,他答应保管图纸,以自身作为制衡,以防我等彼此攻讦,或有人私吞白银。”黄葭心下一沉,法正牵扯其中,此事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你是要我……将东西盗走?”“不。”王义伯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算计,“‘送王船’之期将近,王船巡境,按例会在龙山寺停泊开光,而你是督造王船的主官……”黄葭有些明了了。“你只需在督造之时,为我们的人,在船中辟出一处暗格,将必要的刀兵藏进去,”王义伯的声音压得更低,“余下的事,自有人办。”龙山寺之变(一)黄葭检点行李毕,待……一番长谈后,从院子里出来,街上四围的行人已密。雨停了,天光灼如炉火,海气像蒸笼一般弥漫上来。黄葭走到逼仄的巷口处,脚底忽地一暗。抬起头,只见数匹高头大马拦住了去路,鞍鞯锃亮,压得泥地下陷。那士卒个个按刀坐于马上,铁甲泛着幽光,与周遭颓败的棚户格格不入。为首那人端坐如礁,一身青缎常服,腰悬佩刀,正是程琦。黄葭面色平静,只立在那里。程琦已下了马,牵起一旁黑马的缰绳,向她走来。“黄大人,同卑职回去吧。”黄葭这次没有多言,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到船厂,刚喝上茶,安排好防务的程琦便走了进来。“黄大人,”她站定三步外,声音低沉,“今日您为何擅自出门,还去了马尾港一带?”黄葭早料到她有此一问,拿出了准备好的说辞,“福州船厂地方太小,船只下海的时候可能不大方便,本官听闻马尾港后有个旧船厂,如果能整修一番,或许可用。”程琦看着她,语气微凉,“那为什么不让卑职陪同?”黄葭语气平淡,“那边都是民户,兴师动众地过去,恐怕会引起恐慌。”程琦一怔,这话确有几分道理,但不能由着她坏了规矩。她沉声道:“闽海多寇盗,马尾港那边又全是棚户,往来的贼子,最易藏身其中。您要是出了事,让我如何向上面交代?”黄葭放下茶盏,直视着她,“程将军,在你来之前,我也活得很好,没出过什么事。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但我不是,我不管你的上面是怎么同你说的,那都是你的事。能管住我算你本事,不过有言在先,本官不打算当这个囚犯。”程琦一时怔住。这时,堂外脚步声近。林工首走了进来,对上座的黄葭拱手作揖,“大人,龙山寺的两个小师父来了,说三日之后是认捐日,大人若得空,也便上山一趟。”黄葭点了点头。送王船四年一回,依照往年的章程,王船开工前,先由商贾、富户到山寺认捐,认捐结束,再请工匠入寺造船、做纸扎冥器。王义伯要她在船上设几个暗舱,本不容易被发现。因为王船地位神圣,竣工后,认捐的人验看,都得离船十步远,除了最后搬船出巡的力役,任何人不得靠近,也就不大能发现异样。黄葭真正担心的,还是兵器。王义伯有言在先,要她在中龙骨下三寸的水密隔舱上,改动几个隔板的位置,腾挪空间,用以藏兵。这摆明了送王船前后,会有一场恶战。倘若众目睽睽之下,一群盗匪破开船板取兵器,那她这个督工的人就是有一万张嘴,也难逃干系。她沉下一口气,要来了四年前的图纸,按照他的要求改动。不觉已经到了夜半,雨气又漫开来。黄葭坐在廊下吃饭,一碟子糟鱼,半碗红糟肉,饭是早稻米,粒粒分明。她吃得慢,筷子头偶尔挑出一根鱼刺,搁在碗边上。程琦提了盏油纸灯笼过来,灯影晃晃,手里捧着一叠衣裳。“大人,部里的官服到了。”黄葭微微一怔,还未反应,便见程琦解开了包袱——绯色纻丝,胸前绣着白鹇,滚边的金线熠熠闪光。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惶然,“收起来罢。”程琦应声。天边雨脚细了。黄葭夹起一箸腌笃鲜,就着余温未散的饭,慢慢嚼起来。认捐前的三日时间,不长也不短。程琦依旧寸步不离,却不想三日里,这位黄大人竟格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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