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菉实在看不下去,不管怎么说,既明也是他亲哥。“好了,跟我装什么装。”他粗声粗气,一把攥住既明的胳膊,把人扶进堂屋里。外面没灯,敷药看不清楚。既明安稳坐着,嘉菉在背篓里翻了翻,挑出一株新鲜的野苏麻,学着田酒的样子揪掉叶子,简单揉碎成一团。他捏着一团绿草团子,走到既明面前,脚踢了下他的脚。“快点。”既明也不恼,自己低头把裤腿挽上来,解开下午田酒简单包扎的布条,一圈又一圈。嘉菉没那么多耐心,他蹲下来扯开布条,,啪地一下把草团按上伤处。既明“嘶”了一声,手一抖,碰倒了靠墙放在的背篓,背篓里放着的东西叮叮当当滚了一地。这么大动静,一墙之隔的田酒自然也听到了,她问:“又怎么了?”嘉菉还没反应过来,既明已经开口:“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话是这么说,但如果能忽略他话中疼痛的颤抖就更好了。嘉菉怒视既明:“你……”话没说完,里屋传来声响,田酒披着衣裳走出来,堂屋烛火一照,她眯着眼睛问:“不是敷药吗?怎么了?”嘉菉急忙解释:“我就是在给他敷药啊,谁知道他突然大叫,我又没把他怎么样!”一番话委屈又手足无措,可既明白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捏着自己的裤腿。脚踝上方又是血丝又是凌乱的绿草枝叶,再配上他的姿态,瞧着颇为可怜。“好了,”田酒拍拍嘉菉的手臂,“你去端盆水来,我敷药。”“……哦。”嘉菉听话地去端水,出门前瞪了既明一眼。果然就不该对他心软,他最狡诈了。田酒这会脑子还有点懵,呆呆地坐着,望着跳动的烛光出神。既明道:“我也不想麻烦你的。”半晌,田酒“嗯”了一声。“别讨厌我。”他忽然说,嗓音低低的。田酒:“……嗯?”既明还垂着脸,头发比刚来的时候长出来了些,软软地垂下来,显得不伦不类。可光是那张灯下的俊脸,就能让人忽略一切。灯下美人蹙眉看来,眼波如秋水,光影变幻,朦胧如梦中。田酒愣住,既明微微一笑:“小酒……”“你说什么呢,敷个药而已,有啥讨厌不讨厌的,以前大黄狗腿也瘸过,我也天天给它敷药呢。”田酒挠挠头,看起来很不解。大黄的狗腿……几个字直接打破了所有的旖旎氛围。既明嘴角一抽,无奈中又觉得好笑。田酒真是他的克星,罢了。嘉菉紧赶慢赶,端水回来后第一时间,一双眼就在两人身上巡逻一圈,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异常,他才放下心来。“水来了。”田酒打湿给既明包扎的布条,擦干净他伤口上的血迹和草汁,动作说不上多轻,但既明一声不吭。嘉菉坐在木床上,抱胸冷睨,哪里看不出既明的区别对待。他来就喊痛装弱,田酒来就成了个能忍痛的男子汉了?这人要不是他大哥,他真想给他一耳巴子。田酒熟练揉碎野苏麻叶子,草汁敷上伤口,利索地包扎好。“好了,你这是小伤,明天再敷一天就不用敷了,等它自己长好就行。”她蹲在水盆里洗手,搓着手指上沾染的绿色草液。一小只蹲在眼前,长发几乎要扫到地上。既明弯腰,轻轻捞起她的发尾,像捧着一簇春风中的柔嫩新柳。嘉菉重重冷哼一声。既明充耳不闻。田酒看来一眼:“你哼哼唧唧干什么?”嘉菉:“……谁哼哼唧唧了?”“谁应声就是谁呗。”田酒随口回了句,她搓了半天,手上的草汁还是有淡淡的痕迹,她懒得再洗,擦干净手就站起来。既明掌心的发尾一弯再荡起,随着主人毫不留情地离开。“我……”嘉菉还想说话,田酒按上他肩膀,捏了捏:“好了,大晚上吵什么,乖乖睡觉。”“哦。”嘉菉的气势没了,偷眼去看田酒搭在他肩上的手。只可惜那只手仅短暂停留一瞬,捏了一下就松开了,他还没来得及绷紧肌肉呢。嘉菉心头惋惜,眼神追着田酒的背影,直到里屋房门合上,他才收回目光,皱眉看向屋里的不速之客。“你怎么还不回去,打算赖在这?”他毫不客气地赶人。既明不理他,自己起身,直着一条腿挪回西屋。一打开门,西屋里清清静静,正是他从前想要的,可这会他却有点后悔。早知今日,他当时就不该把嘉菉赶出去,没想到反而让嘉菉睡进离田酒更近的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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