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故意的。”盛曦和仿佛被捉弄了一般气笑道,“他像是玩腻了一样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姐姐还为此伤心了很久。”当年,两人爱意正浓,桃蹊却一改脸色,对盛望舒不理不睬。他本以为如此刻意的行径会让盛家直接将自己扫地出门,可他却迟迟没有等来应有的处置。他就像一个被判了刑的死囚,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却不知其死期为何时,焦灼、忐忑、恐惧,而久久未能等来自己的凌迟,被折磨、被玩弄,然后猝不及防,死亡骤至。“他以为自己伤害的人是谁?我怎么可能轻易随了他的愿。”盛曦和云淡风轻地讲述了那段桃蹊在第一次入盛府时最后的时光。那日,他抱着浑身颤抖、悲痛欲绝的姐姐,拂去她止不住的眼泪,掷地有声的承诺。“姐姐,我来处理。”直到许家被盛曦和算计得家破人亡、出走西州,盛望舒都没再见到那个令她心碎的男人。“听说许家那个老头气昏了头,身体一落千丈,又负债累累,许家上下都被卖了个光,三郎也未能幸免。”盛曦和语气平淡,像是整件事都与自己无关。“我记得,好像辗转被卖去了中都。”自从许家垮台后,盛曦和便不屑探听任何关于许家、关于桃蹊的事情,因此他那段消失在西州后的经历,都是炽觞从应柳曲那里听说的。许桃蹊和应柳曲是因音律而结缘,是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情谊。当初桃蹊被卖,应柳曲也随之颠沛流离。应柳曲本就家境贫困,自然也无法为桃蹊做些什么拜托困境之事,但对桃蹊来说,他多年的陪伴已是慰藉。虽然在外人眼里,对桃蹊这样的美貌公子颇为叹息,但对桃蹊自己来说,不过是从一个囚牢换到了另一个囚牢罢了。——他依旧毫无自由可言,身份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可凭借他与生俱来的演技和容貌,总能令周围的人对他礼让三分,赞誉有加,境况也不算太糟糕。而宛若天神一般如此耀眼的他坠落人间,又被坊间口口相传,自然是传进了游云归的耳朵。游云归打量桃蹊时的眼神仿佛在欣赏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令柳曲察觉出危险的气息,而桃蹊又怎可能无动于衷。“当时的桃蹊本可以转变成另一副面孔让游云归立刻厌弃而抛舍他,这是脱离危险最稳妥的方式,但他却拖延了许久才有所改变,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炽觞碰了碰鼻头,尽量把游云归对桃蹊的威胁说得轻描淡写,好让盛十鸢不那么担忧。“柳曲是这样说的,你阿爹或许是发现了游云归什么秘密,在暗中探察。”“三郎可不会是多管闲事的人。”盛曦和对这样的说辞有些怀疑。在他的印象里,许三郎除了琵琶与戏曲,几乎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谈不上有兴趣。他的性子本就寡淡,演出来的模样不过是他对自己索然无味的人生一些些无关痛痒的调剂。“若是这事关盛夫人呢?”炽觞环着臂,对盛曦和的质疑反问道。“若是因为他动了盛家根基而令盛夫人日夜心怀愧疚,他的内心真能毫无波澜吗?”“三郎就是这样的人。”盛曦和说得笃定,即便同窗之谊总能让他不自觉地为桃蹊辩解,但对姐姐的保护和怜惜至今也无法令盛曦和宽恕于他。“可惜人都是有感情的,再杰出的表演家也有谢幕的时候。”当游云归发现桃蹊对自己的欺骗时,本恨不得杀了他,但却不想让他如此轻易地一了百了,百般折磨后,便扔给了中都宋家。——而桃蹊,就是从那时起,出现在了宋家账簿之上,成为真正名义上的商品。他浑浑噩噩又过了几年,没有痛感,没有知觉,以为人生的尽头也不过如此。可是,命运偏不让人如愿。某次盛家南巡收账,行至中都,只一眼,他们就望见了对方。桃蹊以为她会装作视而不见,匆匆离开。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的名字就在账簿上被宋家划掉,而他的人生,又再次被囚禁于盛府之中。整趟南巡之路,桃蹊都没再见到盛望舒一眼,他只是被仆人小心侍奉着,比在许家时的待遇还要好,虽然对他称不上热情,但却很是尊重。而回到盛府时,他的活动范围也不过一座院子而已。再次见到盛望舒,是几天后的大婚。那天清晨,仆人送来新制的婚服,尺寸刚好,桃蹊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照做。他一跃上马,不再若往日般憔悴,神采奕奕,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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