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曾经共同幻想过的场景,但此刻的心境却完全不同。可在远处着盛装出席的盛曦和却只是冷冷一笑,心中暗骂:好一个收放自如的戏子。盛家爱女出嫁自然是大操大办,全西州同庆三天,没有人敢大大咧咧说闲话,也不愿意妄加议论伤了盛家大小姐的心。而即便是多年不近富贵人家,作为新郎官的桃蹊也能够应付自如、面面俱到,在众多宾客之中也毫不露怯。夜深人静,热闹的气氛也归为平静,两人并肩坐在床沿边,桃蹊却迟迟没掀起盛望舒的盖头。“舒儿,这是你想要的吗?”桃蹊叹了口气,声音轻到几乎未闻,“你惩罚我,又何必牵连自己。”“惩罚?原来与我成亲于你而言,竟是惩罚。”盛望舒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虽然看不见她的神情,但桃蹊很确定,此刻的盛望舒该是多么悲伤。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在的他,哪怕仅是在她身边呼吸,都是莫大的错误。“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是吗?你没有爱过我是吗?你回答我!”盛望舒一把掀开自己的盖头,锋利的刀刃抵在桃蹊的脖子上,压出一条刺目的血痕。“你这张虚伪的皮囊下,究竟是谁!”“舒儿,这些年来,你都还在执迷不悟吗?”桃蹊宛若平常一般镇定,眼神涣散,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悲。“我都不知晓我是谁,我不过是在表演别人的人生。”他不敢与盛望舒对视,更不敢正视他们这段逐渐畸形的感情。“是吗夫君,那你瞧好了,这就是我回给你的聘礼。”猛然间,盛望舒手握利刃,毫不犹豫地深深插进了他耳侧的床柱上,仅微毫之差,身子也随之压低在他的胸前顿住,恨恨地盯着他,眼中含泪。“你就在盛府演完你余生的戏码吧,他日命薄丧黄泉,我定为你风光厚葬!”自此至桃蹊离世,他都再没踏出过盛府半步,而陪伴他的,只有每日无差的风景,连他用来纾解情绪的琵琶和戏曲,都被盛望舒厌恶。虽然她并没有明令禁止,但桃蹊并不想惹她心烦,干脆将所有东西一并封箱,连同封闭的,还有他半遮掩半袒露的内心。有时候应柳曲会被允许进入府中与他相伴,盛望舒因为处理家事经常顾不上他,也或许是想避免两个人独处时的尴尬与疏离。这漫长而重复的须臾实在乏善可陈,而转折的出现,是盛十鸢的诞生。“我至今记忆犹新——”盛曦和望着盛十鸢,满眼的骄傲和疼惜,“你啊,怀你的时候,阿姐可没少遭罪……”“阿姐生产那日,家中上下都紧张得很,可三郎不敢靠近,只是偷偷躲在角落里,透过一点点的缝隙,瞧着房间里的动静……”“我也是后来听下人们私底下议论,才知道当时听到你的第一声啼哭,他也落了泪。”“那晚他点着灯迟迟未就寝,大概是想看看你,又不想未得阿姐的允许惹她不快,便一直等在房间。”盛曦和回忆起当日的情景,沉沉地叹了口气。“是我亲自抱着你带给他看的,你在他怀中乖巧得很,不哭不闹,笑个不停……三郎的脸上许久未添那般神采了。”在盛十鸢的成长过程中,桃蹊总是远远的、小心翼翼的瞧着,待她稍微长大些,自以为盛望舒的仇恨淡了些,才在她的默许下慢慢与盛十鸢亲近,也是那时,他才发现身为一位父亲,他能给予盛十鸢的实在太少太少了。桃蹊将封存的箱子开了锁,拿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琵琶和戏曲,表演给小十鸢看,小十鸢总会开开心心地学得有模有样。但这也将盛望舒尘封已久的悲痛开启。她怒火中烧,禁止应柳曲进入盛府,将小十鸢送去弟弟家教养一阵,而孤独的桃蹊在最后的精神折磨中抑郁而终,结束了他淡漠半生却留恋一瞬的生命。趁着众人皆聚集在大殿之上,律玦顺着心下感应绕道来到了那座重楼下,虽然还没能窥探完它的全貌,但律玦有预感,这座重楼里藏着游云归的秘密。他静静站在门口打量着,这里有数百间房间,但唯一顶楼的这一间令律玦有些不安的预感。律玦仰头望向那里皱了皱眉,心脏的感应越发强烈。他环顾四周,正发愁没有什么可借力的地方登顶,瞬时,他的胸口闪着绿色的强光,整个人随之重楼顶部的力量吸引而飞离地面,直直地摔在顶楼的那扇门前。心脏还在隐隐作痛,但光芒却逐渐微弱,倏尔不见痕迹。律玦警备地站起身,一手扶住胸口,一手刚刚抬起五指张开想要推开大门,那扇门就吱呀一声自己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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