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玦看出了她的无措、感伤和动容,在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前,一把将少煊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替她发了声。“此事明日再议吧,天色已晚,缇姑娘尚有孕在身,不宜过度操劳,再者,今晚大家刚从生死关走过一遭,还需休养。”律玦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又交代道,“还请姜姑娘清点人数,查看伤情,若需帮忙,不必同我客气。”“我先带阿煊到船尾透透气,想必是昨日风寒尚未痊愈,又有些难受了。”说罢,便搂着少煊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远处,火光逐渐黯淡,消失在视线之中分不清海与天的黑暗。“感觉好点了吗?”少煊和律玦两人并排坐在船尾,少煊懒洋洋地将头靠在律玦的肩上。“没什么,又不是真的体虚。”少煊微微抬起视线,天边没有一颗星星,远处也望不见灯火,能摸得着看得见的,不过身边这一人而已。“想起来昔日与众神将士在战场上并肩厮杀威风凛凛的场景,又自觉神伤了?”律玦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当下的情绪,或许撕开所有潜藏的痛苦直面应对,也不失为一良策。“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少煊依旧靠在律玦的肩上,只是视线上移,落到了律玦的侧脸上,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你从何时起,知晓我的身份?”“是个意外……”律玦说话时有些心虚,仰着脖子看向远方,不敢与少煊对视——毕竟他们曾经达成共识,不特意去窥探对方的秘密。“那天我,与你在船上……我太开心了,便吃醉了酒,误将你入了梦。”记忆回到那日游船表白,少煊才想起那晚自己的梦里,众神降临,自己回到了九百万年前的轻松愉快,原因竟是如此。可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枚被她打碎的玉佩,她下意识望向律玦的腰间,一阵冷意刺痛她的神经,猛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你这枚玉玦,似乎缺口小了些。”律玦没反应过来她是如何又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灵佩上,只是照实回答着。“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你的神愿还有众神神息的作用,将我这缺口补了上,我近几次绘梦,能明显感受到力量更加强劲了。”“多亏有你。”律玦顿了顿,又补上了这么一句。少煊点了点头,并没再展示出对这枚玉玦的其他兴趣。两人沉默良久,似乎是陷入了一直未能直面的隔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化解。她气律玦隐瞒自己曾是云绘宗弟子的身份,气他偷走花神神息,气他不告而别,可自己何尝不是明明知晓他那份对战神的敬重和盼望,还依然选择欺骗他,而他早就洞察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因此而大发雷霆,甚至没有任何的责问,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如此思虑,少煊突然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该计较许多。“你失望吗?”少煊喃喃道,“和你心目中的战神,是不是落差很大?”律玦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偏了偏头,眼神落在少煊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随身掏出来几个有些蔫儿了的荔枝递给少煊。“画本上的战神都是玄色战盔,不苟言笑。”律玦打趣着她,若是如此说,确实怎么也没法跟战神这个身份划等号。少煊双手摊开准备接过那几颗荔枝,刚滚落到手心的时候,律玦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这就是你刻板印象了不是——”少煊把扒下的荔枝壳直接往律玦脑袋上扔,带着笑意将果肉喂进自己嘴巴,一只腿弯曲踩在船尾,一只腿悠闲地挂在船边,有意无意地调弄着海水。“我素来偏爱荔枝粉的衣裳,再加上点配饰点缀,打架也要漂漂亮亮得才舒坦,扳着张脸,跟打了败仗似的,多晦气!”律玦看着她那副模样,似乎是放松了下来,像极了当时在鹤梦潭时的闲散又恣意的少女。可惜,战神的身份被迫揭开,她日后,大概也无法安宁了。“我以为的战神,一声号令,指挥万将,运筹帷幄,所向披靡,意气风发,眼底不容沙子。”律玦想起儿时每每被欺凌后,在无处取暖的杂草堆上,翻看着泛黄的话本,一次又一次读着战神的故事,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此出人头地,兼济天下。“最初得知你的身份时,我的确是惊愕的。”那时的律玦抱有对战神出面的无限期待,却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知晓少煊天生洒脱的个性,同样也认同她以一敌百的战斗力。只是一方面,他不愿意少煊违背自己向往自由的心意,去面对天下苍生的盼望,去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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