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也不相信少煊对待一切都毫不在乎的态度和闲散恣意的追求,便是战神应有的态度。他想不通,为什么战神可以任由云绘宗踩在她的头上享受着万民景仰而无动于衷,想不通为什么她可以放任云绘宗祸害百姓、助纣为虐而甘愿蛰伏数百万年不闻不问……太多的矛盾、失望和不解糅合在他的内心深处无以释放。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战神的魂魄仅由陨落众神的灵魂碎片拼凑而成,虽然有千百年的休养,但仍存在魂魄缝隙,不能完全激发本身的神力,同时还需要在九百万年间间断驱除浊气会受伤。因此,少煊的神力还不足以支撑过多的负荷,不到万不得已时,都不会轻易动用神力打架。而游云归多年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功夫做得充足,愣是将真面目遮掩了去。再者,如今她还需要为第二次天地大劫续命。沉默半晌,律玦突然开口再次打破了沉寂。“天地大劫后你不该失去锐气,不该失去热血,你镇定了但仍在燃烧,你平稳了却更加浩荡。”少煊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仿佛在回忆这千万年的人生,她明明是那样鲜活地存在着,却在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不过是图鉴上的一副画像,或是人们口口相传中的一段闲话。“堂堂战神并没有你想象得那样光鲜亮丽,她不过是个因为怪异的神力被丢弃被排斥被嘲笑的孤儿罢了,而恰好她的能力可以助众神守苍生,才被梦神收留,才能光明正大地吃上一口饭,她不过就是个没有教养的混混,她怎么能共情苍生呢,她如今苟且地活着,无非是因为这条命早已不属于她了,她的躯壳还在,但灵魂却由众神共享,那是卸不掉的责任。”少煊悲悯地望着律玦,声音冰冷却沉着。“我不过是比他们命硬而已,除此之外,一无是处。”民间流传的画本子从未提过少煊一战成名前的经历,人人都以为,神就是神,天生比人类高一等,责任也理应比人类沉重几倍。少煊见律玦在一旁沉默着,反而却笑出了声。“怎么,第一次听说战神的由来,是觉得战神的形象崩塌了吗?可事实往往都是残酷的,你亲眼所见的美好愿景,不过是早被圈定好的设定。”“其实,我不愿自称神明——我曾是庇佑者,现在仍是庇佑者,但我不再追求杀戮血腥和刀光剑影,而是将众神未尽的宿命融入天地之间草木生灵,哪怕我的生命消耗殆尽,亦不休不停。”少煊的语气出奇得平静。“我知道,我终将与昔日战友重逢,不过是以我自己选择的方式,而不是所谓天命的认定。”“大概我对战神的理解,还是浅薄了些。”律玦微侧过身子,抬起另一边的手为少煊别了别碎发,视线落到她那张怅然若失的脸庞,眼眶因着落寞和怀念有些泛红。“其实你当年因为百姓的谣言,一怒之下掀翻了神庙里自己的雕像,倒是像极了你的性格。”律玦的手捧着少煊的侧脸,动作停留,神色温柔。“很可爱。”“我可干不出这么小家子气的事。”少煊突然从律玦的肩上离开,双手拉住律玦的手臂,故作严肃道,“我不过是懒得为自己辩解,便什么屎盆子都扣在我的头上……虽然那座雕像是丑了些,但我也不至于打自己的脸吧。”律玦愣了愣,突然想起初下云绘宗去神庙拜谒时,那里破损的痕迹确实有些太过普通,像是什么寻常人家用的农作工具。“莫非是什么人怨恨于你,半夜毁了你的像又怕你怪责,便放出了流言?”“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调查这么无聊的事。”少煊摇摇头,无所谓道,“不过是一尊像,反正天地大劫之后他们就恨我入骨,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指责我,便编造各种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语,想用唾沫星子把我生吞活埋……但我现在还是乐得自在,尽我义务,行我本分,区区谣言,能奈我何。”律玦望着少煊那副淡漠一切又自信斐然的面容,听着她毫不在意他人评价和眼光,只为自己意愿而活的豪言壮志,突然觉得,战神是她这般明媚又张扬的女子,倒没什么落差。“那么你呢?你愿意坦荡地告诉我所有实情了吗?亲口对我说。”就在律玦沉浸在少煊的魅力中时,少煊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律玦,正瞅见他用崇拜又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行动一滞。“那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律玦没有说话,他心底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便猜测到,大概是自己离开灵犀之眼后,祝岚衣同少煊说了许多关于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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