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深被他半带着往前走,心里有些混乱,她恍惚回到了很多年前某个晚上。三角玻璃房里种着许多花,和外面萧瑟的样子比起来,倒像是上帝偏爱,特意在这里栽下的一个春天。花房里连空气都是温暖的,没有了外面的风和尘埃,她的喷嚏总算渐渐止住了。她抽了抽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不自在地出声:“我去下洗手间。”她需要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和情绪。“好。”邢宇松开手,指了指方向。林静深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等她稍微平复心情走出来时,邢宇已经站在花房入口处等她,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独立包装口罩,还有一小支鼻腔喷雾。“给。”邢宇把东西递给她,眼神温和,“我出门前刚好带了,你鼻子不舒服,戴上口罩可能会好点,这个喷雾也能缓解一下。”林静深盯着他修长的手指,鬼使神差般地抛出一句:“你为什么没戴戒指了?”邢宇递东西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手,那枚银色的戒圈曾经是他手指上的一部分,现在却只留下指节处的一点印痕。“嗯。”他低声回答,“摘掉挺久了,只是一个纪念品,没有特别的意思。”短短的句子,却好像解释了很多。林静深讷讷地接过东西,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却不是因为那几个喷嚏带来的尴尬。其实刚问出口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像“朋友”之间可以聊的话题。邢宇放下手,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之前戴戒指的位置,再抬头的时候,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声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轻快,“我们进去坐会儿吧。”两人挑了个角落的桌子,在鲜花簇拥下相对而坐。“静深,关于吴庭山的事,让我帮你。”邢宇把手搁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还是认真地对林静深提议道。林静深握着鼻喷的手顿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犹豫:“邢宇,我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但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邢宇打断她,目光坦诚而坚定,“这不是连累,‘灵犀’对领途也很重要,双方已经合作这么久了,现在重新再找合作方,站在项目投入成本角度,不是好事。”“而且,”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静深泛红的鼻尖和依旧带着水意的眼睛上,语气不自觉地低沉下来,甚至透露出恳求,“作为朋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好吗?”那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此刻却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不偏不倚地落在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带来一种令人无措的安抚感。花房里暖色的阳光滤掉了他身上的清冷,将他面部的线条都晕染得柔和起来,只剩下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坦荡地得让她几乎想要移开目光。她本来不应该再和他有任何工作之外的交集,不应该再给他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可是俞雯姐的眼泪、大家失落的表情、还有自己心底那份依旧猖獗的不甘,让邢宇此刻伸出的手,变成了一根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邢宇以为她会再次拒绝。“你有什么计划?”林静深终于开口,声音还有些闷闷的,带着鼻音,但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抗拒。邢宇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在国外读博的时候,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师兄师姐,他们的研究领域和吴庭山的工作经历有些重合,人脉也比较广。我可以试着联系他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线索,比如他在职期间的一些项目细节,或者离职的原因等等。”“另外,我有个好朋友是律师,我会拜托他查一下吴庭山个人的情况,尤其是和千霖智创之间的私下往来。当然,需要时间。”邢宇补充道。“好,我把我知道的信息都整理给你,还有千霖智创的项目,你看有没有用。”林静深说着,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对照着手机文件,写下关键信息和重要的疑点。女孩的侧脸,发丝上跳跃的光,笔尖的轻响,构成了最让男孩心动的画面。两人在花房里待了一会儿,林静深戴上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把那几页撕下递给邢宇:“好了,我们走吧。”“好。”两人并肩走出玻璃房,重新走在公园的小路上。“要是能帮上你,我可不可以要求谢礼?”快到公园门口的时候,邢宇忽然开口问道,“比如你上次说要请我吃饭,还作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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