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刺眼。如果可以,他很想捧着自己骄傲的自尊,留下一句讽刺,然后转身离去。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他一动不敢动,似乎只要自己转头,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张乔并不能算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但他在快速的审时度势中,意识到至少在此刻,胜利女神是站在他这边的。于是,他非常绅士又礼貌的站起身来,以一种主人翁口吻邀请韩沧海。“是柠柠的朋友吧,要不要一起坐。”辛昕震惊了,她和张乔工作了这么久,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他肯定见过韩沧海,或至少听说过韩沧海。玛丽也没有要推拒的意思,但还是委婉拒绝了张乔的提议。“好啦,别闹了,韩老师能来酒吧,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来的。估计是公事,快放人家回去。”这也是真的,辛昕远远看过去,看到一群人在聊天,这里面还有她的老熟人高岭,身边坐着个美女。辛昕确信他看到了她,但装作不认识,辛昕也并没有介意。然而谁也没想到,韩沧海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后,非常肯定地说:“没事,我和同事说一声,我和你们一起。”韩沧海说到做到,转身打了个招呼,自然而然坐在了辛昕身边。“你们在聊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韩沧海主动提起话题。过去他和玛丽在一起时,辛昕都未曾得此殊荣。没等别人回答,张乔接过话头,“也没聊什么,就是单位上的一点事。还没顾得上自我介绍,您怎么称呼?”韩沧海冷冷淡淡地说:“我姓韩,韩沧海。”张乔说:“哦,久仰。我叫张乔,您可能不认识我。”又是软钉子一枚。张乔是后来者,韩沧海自然不清楚他的情况,只知道是玛丽的新欢。张乔实际上也不怎么认识韩沧海,但多少有所耳闻。韩沧海点点头,“你们公司人挺多,我不认识也挺正常。”张乔脸色冷下来。辛昕用眼神和玛丽交换信息,却见她饶有趣味看着两个男人幼稚地斗法。真是恶趣味。这一晚的正事就聊到这里,此后均是没有营养的互相刺探。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到最后要送玛丽回家的时候,两个人又上演了一出推拉好戏。“我离得近。”韩沧海说。“我熟悉她的小区,你知道她搬家的事吧?”张乔说。“不用送,我坐辛昕男朋友的车。”最终,玛丽坐上了来接辛昕的车,让两个互相看不上的男人独自留在原地。很多年以后,是玛丽已经与辛昕记忆中的她相去甚远的时候。辛昕曾恍然间想到,那个晚上大概是玛丽对男人的失望达到顶峰的时刻。她终于破除了爱情的迷信,明白了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能让另一个人保持永久的激情。爱情不会成为一个人生存的意义。但回到这个晚上,玛丽只感到厌倦。郑早川从后视镜看留在原地那两个人,漫不经心问道:“怎么?赵柠嫣的风流债?两个人打起来了?”辛昕莞尔,看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玛丽,“还没,但快了。得亏你来了,不然今天为谁送她回去,可能得打到天亮。”郑早川哈哈一笑,做出评价,“无聊。”辛昕下意识辩驳,“怎么算无聊?从前对自己心目中完美异性的争夺,能引发两个男人的决斗。你知道吗?普希金就是为了夺取自己爱人的心,和别人决斗而亡的。”郑早川从鼻子中嗤笑一声,嘲笑道:“爱情到底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三个人的事?爱情又不是抢东西,俩人打一架,谁赢了归谁。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总该问问女主人公的意见吧。”辛昕一想,没错,玛丽到底怎么想的?“喂,你怎么想的?还喜欢韩沧海吗?能不能给我个揭个谜底,他们两个你现在到底喜欢谁?”玛丽迷迷糊糊笑了一下,“辛昕,我困了。我得想想,我觉得我有点理解你了。人的感觉是会退化的,没有一点理由,突然就退化了。”辛昕不懂玛丽那种疲惫至极的迷茫,体贴地说:“你睡吧,到了我叫你。”总体而言,辛昕和郑早川是一类人。他们都是非常现实而且具体的人,更容易使用理性思维。在是否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上,他们几乎都需要非常长的时间去观察、去评估,甚至要在各类事例的反复印证下,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但玛丽并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喜欢一直都是敏锐的、无序的、野蛮的。但她说,她忘记了从前的感觉。就在那个晚上,她看着两个男人围绕她展开了异常幼稚的争夺,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石头,一个珍珠或是随便不值一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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