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份温情,却在此刻,在他以为失去了所有之际,再次出现在眼前。裴辞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盛宝龄的手往自己额间探来,最后落在自己额头上。盛宝龄眉头轻轻一蹙,“好似有些烫,回去吧?”说着,她看着裴辞,却见裴辞只是这么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什么,想到了裴婉说的,他应当是忘记了什么事,看样子是忘记得不多。可就这几日相处,她却明显能察觉,裴辞应当是这一两年的事都忘了。盛宝龄心里不由有些低落,可过了一会,这份低落又瞬间散去。没关系,忘了便忘了,今后的日子才更为重要。盛宝龄指尖轻轻拉了拉裴辞的衣袖,嘴角微微一弯,笑意清浅,“哥哥,回去吧?”裴辞征住了,目光落在她拉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上,软软嫩嫩,更是在她那一声阔别了多年的称呼上。“你怎么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过后,也只能这么问了一句。盛宝龄的亲近,让他恍惚,心中欢喜,可又禁不住这份欢喜,只怕是个虚无缥缈的梦,待梦醒来,一切便成空。可盛宝龄却不知道裴辞的这份纠结,以为他便是忘了那些,故而才对自己疏远。然而这些于她而言,已然没关系。自那日在宫中,静王进殿之时,她的心里便早已有了答案,想要的,可不想要的,都清清楚楚。如今,不过是他忘了,可过去种种表明,或许忘了于他而言,更好。那些他曾经经历过的生死,一点点的,像是一道一道伤口。她不是不希望裴辞记得自己,可比起看着他承受那么多过去,她更希望裴辞能只活在当下,而非困在过去。想清楚这一点,盛宝龄无所畏惧,从原本抓着裴辞的衣袖,改为将手探进了他的手掌中,惊讶发现,从前总是一片冰凉的手掌,此刻确实一片暖意。裴辞更是被她的这个举动震惊,下意识便要抽走,可却被盛宝龄牢牢牵着。盛宝龄嘴角弯弯,“有些冷,借你手暖暖。”裴辞身子僵硬,只觉整只手都不像自己的了,丝毫不听使唤。盛宝龄又道,“从前我给你备了多少汤婆子暖手,如今我不在宫中,什么也没有了,你总不会连这都不借罢?”一边说着,她面上故作难过。没有人忍心看着自己心悦的人难过,即便明知这都是装的,可他还是禁不住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一番歪理,倒是听得裴辞一怔一怔的,竟然还觉得十分有道理。“并非不能…”到最后,裴辞也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盛宝龄却已经开心起来了,“那便好。”她缓缓收紧牵着裴辞的手,拉着他,往厅子外头走,另外一只手拿起靠在角落的纸伞,将纸伞打开,高高举在裴辞头上。两人并肩走着,可盛宝龄明显有些吃力,可她心里却又偏欢喜。裴辞皱着眉头,指尖微动,从盛宝龄的手里接过那伞,堪堪的举着,“我来。”盛宝龄一愣,随即笑了。二人撑伞从雪中过,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人眼里,心里不免感叹。“我先前还以为,一直与兄长往来的,是盛朗。”裴婉一想到这事,这心里头,就怪异得很,总觉得自己也不傻,怎的就被那般带歪了去。盛巩一听,额角直跳,盛朗可是个男儿身。这裴大姑娘也着实是离谱了些。就在这时,另外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欸,那不是盛朗那小子吗,怎么还穿上女装了!”沈从安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错啊!这小子生得好看,这穿上女装也好看,像他阿姐似的!”一瞬间,两道看傻子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盛巩摇摇头,看了裴碗一眼,这二人,倒是配上了。他转身走了,瑟瑟留在这裴府,也安全些,总好过回到盛府那个狼窝。得知盛宝龄死了,二房和三房虽说面上不显,可暗里却是不知有多小人得意,当真是枉费了大房这么多年来的帮衬。银子都不知往那两房上贴去多少,倒是养出了一帮白眼狼。好似真正难过的,也只有盛宝黛。盛大人倒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几日,再出来之际,头发又白了许多,第二日,便进宫,带着盛宝龄的尸骨便要告老还乡。新帝也大方,该赐的也都赐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这位父亲,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是等到女儿当真走后,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盛巩也不欲将盛宝龄还活着的消息告知盛府的人,为了盛宝龄的安全,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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