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佳节,临时的营地里热闹非凡,在这最热闹的地方,二人之间的空气确实静谧的。甚至能听到火苗“哔啵”炸开的声音。乾玟念头一转,偷偷往嘴里塞了一粒药。不多时,便瞧着好像喝醉了的模样。邹以汀见她面色飞红,神志不清,喉间一滚,忽然道:“五年前,那涉及落雁案的犯人被杨家商队送出城,当时城门已闭,她们贿赂了京城南城兵马司指挥姚飞雪,将人送了出去。此事被姚飞雪的同僚知晓,一纸罪状参上,以其收受贿赂判之,杨家也被逐出京城,不知所踪。”说及此,他转头望向她,清俊的侧脸在摇曳的篝火下明明灭灭:“你可知,杨家人如何了。”乾玟迷迷瞪瞪地歪头看他:“不知。”“全部身亡,抛尸荒野。”他的双眸好似利剑,穿透她的身心,“王小姐与杨家相识一场,竟不知情?”好不容易安安静静待会,你就想问我这个。可恶的事业脑啊。乾玟视线垂下,无奈轻笑:“做生意的,生意场上是姐妹,回到家里就是陌生人,谁和谁又是真朋友呢,我与杨家打交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儿了。”薛副将忽然插嘴:“五年前?!不是,王妹,我早就想问了,你到底多大啊。”乾玟葱样的手指拢了拢朱色的披风,篝火的金光在她昳丽鲜妍的轮廓上跳舞:“某今年十七。”邹以汀眼睫一颤。薛副将夸张地张大了嘴巴:“那五年前你不是才十二?十二岁你就从夏国到渤国跑商?”“不止,我十岁就开始跑商了,别小看我,我在很努力地赚钱,我很有钱。”乾玟端起酒碗,冲邹以汀一举,“有钱到,哪怕一个人负了全渤国的债,我也养得起他。”究竟是谁干的,怎么如此残……“这个讨债鬼,别是什么克九族的邪种吧,克死了娘又克死了爹。”“嘘,别被大人听见了。”“本来就是,他娘贪了民脂民膏把他养到这么大,他生来就欠我们的,呵忒,看着就晦气。”嘭!邹以汀推门而出,气得脸红气喘,却因多年教化,硬生生秉着良好教养道:“无凭无据,你们莫再妄言!”几个婆子互看一眼,噗嗤一声走了。院里萧条,无人打扫,只有飞鹰一个小仆人跟在他身边,也不过八岁的年纪,就忙前忙后伺候他和爹爹。今日,尚未出他爹去世的头七。这府里,却只差了几个婆子来布置白帆,直至艳阳高挂,都无人来探。邹以汀的拳头在身侧握得紧紧的,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狠劲,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一道道血印,让身体的痛感掩盖心里的痛。他闷头回房,乖乖坐下,继续给爹爹烧纸钱。这世上,也只有他会给爹娘烧纸钱了,他得烧多多的……多多的……烧着烧着,也不知是不是炭火熏了眼,邹以汀只觉眼眶泛酸,小院子死一般静谧,一阵强风从院外吹进来,把一盆的白纸钱吹得满屋都是。无助地望着一屋的飞灰,他心头的委屈突然排山倒海般,一浪一浪将他打得七零八落。无数天的坚强仿佛在这一刻被冲倒、溃散。他一遍遍用手背、袖口拭去眼泪,却无措地发现,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什么刺破了,眼泪决了堤般汹涌地往外冒。邹以汀终究是哭了出来,蜷缩着,闷在自己瘦弱的臂弯里嚎啕大哭:“爹……若娘真的贪了那些银钱……我该怎么办……我拿什么还……”“我拿什么还啊……”冷风窜进帐篷。邹以汀猛然睁开眼。他胸膛剧烈起伏着,鼻腔还留有一抹酸涩。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梦。他下意识起身,想出去练会剑。一抬头,那两张大大的窗花撞入他的视线,红艳艳的,像两团炙热的火焰。许是今晚大家都喝多了,士兵们脑子晕眩,竟将它们贴在了他的帐篷内侧。邹以汀凝望着窗花,忽然想到了那人昨日的话,不由自嘲一笑,果断将它们揭了下来。他昨日真是喝多了。经过除夕,乾玟与河东军众人的关系更亲近了,士兵们直爽,一碗酒就能成为好姐妹。不知情的小兵当她就是个文弱商人,薛副将则开始在背地里偷偷感慨:“要么是这王小姐真就一门心思帮大皇女做事接近我们,要么就是她心机深沉到可怕,我现在倒希望她就是大皇女的人了。”乾玟一觉醒来,被飞鹰告知双手不用戴镣铐了,只好收起那瓶能让人皮肤发红发紫的药膏,暗暗扼腕:哎,演太过了,痛失一个装弱的理由,可惜!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金主至上:抱紧冷情慕少 农家娘子好种田 变小后每天都在被迫卖萌 田园娇妻娇滴滴 大理寺打工人(美食) 快穿:圣母们太惨,宿主绝不心软 尸人说梦CP 孝子贤孙都跪下,我是你们太奶奶+番外 康熙后宫生存手札(清穿) 原来学神暗恋我+番外 为师来走走后门 她是普通人又怎样?偏要引诱上位+番外 我的道侣不是人 团宠四宝大佬,总裁夫人的马甲又爆了 春分见你[先婚后爱]+番外 守寡后,太后娘娘被权臣盛宠了,番外 强扭的校草酸又涩,重生她不追了 团宠四岁半战神妹妹超凶哒 蒙眬的快穿文 败家就变强,亿倍暴击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