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瓒抿着嘴唇,很想把沈濯的声望值甩到他脸上。沈濯仍是笑着,眉梢微挑,似乎也没有付出几分真心,只是语气正经了许多:“小裴大人别生气,就算被皇帝舅舅发现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自己也好这一口,说不得你我,只不过——”皇帝喜好男风一事,裴瓒也早有猜测,此时被沈濯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他也没觉得多震惊。只是沈濯口无遮拦,肆意议论皇帝的私事,哪怕沈濯敢说,他也不敢听。裴瓒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只不过什么?”“只不过小裴大人该担心的,应该是我母亲。”元安长公主。当今皇帝的亲姐,先帝最宠爱的女儿。裴瓒临着河岸,徐徐秋风穿过发丝,眼前的湖水澄澈,一道接一道的波纹荡漾。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该担心长公主殿下。难道是长公主会认为是他勾引沈濯?别太荒谬了!他就算一头扎进这湖水里,也不会干这种事。幸好沈濯很快给出了答案。“小裴大人奉旨彻查幽明府,不偏不私,行事果决,可是小裴大人可有想过二十年前的幽明府为何衰败,我又为何非要东珠不可?”“你不是说,先帝下令剿匪吗?”“剿得什么匪?匪从何处来?为什么幽明府存在了那么长时间,京都一直没有清剿的打算,只在先帝时就突然起了杀心?”裴瓒回想起当日得到的答案,说什么已经威胁到京都的安全。那些话也是从沈濯嘴里说出来的,可是现在琢磨一下,便觉着不太可靠。“小裴大人聪慧,剿匪的确是原因。”沈濯顿了顿,视线从上到下将眼前的裴瓒描摹一遍,“只是那年,幽明府的匪众里藏了我母亲最爱的男人。”“!!!”这是他一介小小七品官可以听的吗?裴瓒惊讶地捂住嘴,不忘向四周看几眼,确保一个活人都没有,他才凑近了问:“保真吗?”沈濯被他狗狗祟祟的模样气笑了:“那是我母亲。”裴瓒啃着手指,一脸纠结。都说盛阳侯对长公主殿下一见钟情,多年追求,终于成就心愿,与殿下长相厮守。却没想到,竟然都是盛阳侯一厢情愿!难怪盛阳侯每次上朝只戴红色官帽,原来是要遮一遮头顶盎然的绿意啊。裴瓒把小心思写了满脸,瞥向沈濯时,发现对方全然没有吃瓜的意思。也对,那是沈濯亲妈,不能不敬。怨侣裴瓒揣着手,强行压下心里的好奇,一本正经地问:“既然如此,世子爷又为何跟幽明府有瓜葛?莫非是想替盛阳侯一雪前耻?”沈濯抱起手臂,对于自己的事只字不提:“那人来自寒州,故乡靠近北境敌国,因为身份不明,皇爷爷并不喜他。”“所以一路追杀,甚至不惜出兵踏平幽明府?”“对,不惜踏平幽明府。”那人究竟是怎么冒犯了长公主啊,都能让先帝动怒到那份上。不是说先帝最是仁善吗。裴瓒在心底感慨几分:“你还是没说为何非要东珠。”“我说了,他来自寒州。”东珠产自冷江,冷江就在寒州。冷江的对面是北境敌国,在整日兵戈相见的交界地带,就是长公主最爱之人的故乡。“所以,你为了得到那男小三的家乡特产!让我用命去求赏?你知不知道,你的皇帝舅舅都想把我弄死啊!”裴瓒破防了,脑海中重新浮现皇帝充满杀意的眼神,他忍不住浑身一震,然后把这份恐惧发泄在沈濯身上。他拽着沈濯的领口使劲摇晃,没想到沈濯压根不在意,任他撕扯撒泼。裴瓒晃累了:“我不信,虽然你行事毫无逻辑,但是还不至于为了得到几颗破珠子,就如此大费周章。”“的确。”沈濯从怀里摸出木匣,再度看一眼那没什么特色的东珠,眼神莫名有些哀伤,“东珠,珍贵异常,寻常人不可得,在冷江一带,也被赋予了钟情的独特寓意,大概他当年就借着这几句话骗得我母亲开心,让母亲念念不忘,哪怕直到今日,仍是不肯放下。”“母亲,舅舅,皇祖母……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放不下。”话语中,显而易见的悲戚情绪,实在是很难跟沈濯这个整日嬉皮笑脸的人联系在一起,可这句话又实实在在是从沈濯的嘴里说出来的。裴瓒瞧着那张满是苦涩的脸,相貌再好也压不住眉眼间的哀怨。他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人已经死了,无论是恨他还是爱他,他都回不来,活着的人最多也只能挂念。”说是放不下,但没办法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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