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的绝非普通人!或者是……裴瓒忽然停驻,凝视着不远处的楼阁,繁复的雕花如同他现在深不可测的心思。他觉着,供词这事的圈套还没有结束。如此短的时间里,寻常人想要将宫外的东西送至皇帝面前绝无可能,就算是明怀文,那些皇帝近身的人都做不到。唯一的可能,只会是早有人给他设下圈套。供词是提前准备好的,让他从义庄二人的口中得知,同时宫中也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份,只待裴瓒松懈,宫外的供词遭窃,宫中的这份才会送至皇帝面前。看起来是他将供词弄丢了,被有心之人送至御前,实则是两份供词,暗中交错。一份在明,从义庄二人口中而知,由他亲自书写,另一份则是提前预备好的,隐在暗处,无人知晓。裴瓒手里这份丢了,不为人知的那份便浮出来了。想到这,裴瓒缓缓闭上了眼睛——究竟是谁这么大费周章地算计他呢!也不只是他,还有长公主和皇帝,什么样的人才会分别站在他们三人的对立面,算计他们,以此来谋取利益呢!“微臣,拜见——”“嘭!”话还没说完,一道折子就摔到了裴瓒跟前。片刻之后,一张薄薄的纸,也轻飘飘地落下。裴瓒不敢抬头看皇帝的脸色,一声不吭跪下,伸着手,率先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正前方身居高位的皇帝满脸阴沉,周围无人随侍,也没什么烛光,大半个人隐在暗处,更显得他阴沉。“裴瓒,这供词是何时拿到的?”裴瓒还未将纸上的内容看完,听到这话,心里一凉,只得将内容大致地扫了一眼。与他所想的一致,这份供词上没有画押手印,连字迹也是完全不同,与其说是供词,不如说它只是一份写了他近日所作所为的密函。但是知道又何妨,皇帝自然也能看出这不是裴瓒的笔迹,可仍旧喊他来了,便说明皇帝信了纸上内容,他说得再多,也是无用。裴瓒跪伏在地上,心中惊颤,声音却不见半分慌张,字字清晰地喊着,妄图求得一个陈冤的机会:“微臣愚钝!中了奸贼圈套,还望陛下息怒!”“圈套……”皇帝冷哼一声,把解释的机会留给了裴瓒。裴瓒很清楚,这时候撒谎狡辩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索性如实相告:“六日前,微臣于义庄抓获两位形迹可疑之人。”“六日前,为何朕——”裴瓒胆子大了,不等皇帝说完,直接打算:“陛下!今日微臣打算去道观,可是尚未走远,就得知家中失窃,赶回去却发现家中什么贵重物品都没丢,只丢了那份供词!”皇帝垂眸,火气略微降了些。“而这份内容相似的供词,却凑巧出现在宫中!这显然是贼人早有准备故意设下圈套!”“裴卿。”皇帝的声音很沉,还有些喑哑,透着股厚重感,“你既已知道供词指向何人,为何不报,蓄意隐瞒,是替长公主遮掩吗!”“微臣岂敢!”裴瓒早知道皇帝会这么想。可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解释,就用余光瞥见皇帝从龙椅上站起。他连忙抬头,只见皇帝摇摇晃晃,怒目圆睁,昏暗得阴影里,对方的神情越发阴鹜。然而皇帝好不容易才站稳,却也呼呼地喘着气,像是破败的风箱发出沙哑的动静,满是时日将尽的颓败。“皇姐,皇姐……你也与皇姐一党……”“噗——”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皇帝口中喷出。裴瓒下意识地扑上前,妄图接住昏倒的皇帝。可他离得太远了,看似只有几步,可是咚得一声,皇帝便倒下了,只剩几滴血落到了他的衣袍上,浸在绯红官服上,隐约得见血色。裴瓒怔住了,一时间满脑思绪躁动,好似要爆裂开来,唯有一道清晰如他本音的话语,一遍遍地提醒他。由远及近,由弱变强——别慌,裴瓒。……“裴大人,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吐血呢?”明怀文从满是太医的内殿中离开,走向惊魂未定的裴瓒。裴瓒哪能清楚为什么。他眼睁睁地看着皇帝一个劲地喊着长公主,忽然就呕了口鲜血。都没来得及反应,看着摇摇欲坠的皇帝,裴瓒下意识地就扑过去,也没能将人扶住,只是勉强地让皇帝不至于坠落阶下。到现在,太医诊治了几个时辰,皇帝也还是昏迷不醒,太医也只说是急火攻心,一时难以清心。裴瓒此刻坐在床上,浑身上下一派冰冷。他单手搭在桌子上,正对着小窗的缝隙,骨节处被寒风吹得泛青,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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