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瓒满脑子想的都是皇帝昏迷前,声嘶力竭地喊着的那句——“你也与皇姐一党”。他不敢深究这句话的含义,只怕往深了想,又会触及到那些秘不可宣的皇室内情……“裴大人?裴少卿?”明怀文接连喊了几声,裴瓒都没有回神。直到他走到裴瓒眼前,晃了晃手。“啊?明怀……明大人?陛下醒了?”明怀文摇摇头,神情严峻,又重复问了遍:“当时大人与陛下独处,为何陛下会忽然吐血呢?可是提及了什么要紧事,犯了陛下的忌讳?”“所谈之事,皆是政事。”他一扫明怀文的眉眼,不用扳指,对于明怀文的试探也了然于心,为此,也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甚至裴瓒铿锵地反问着,“下官反倒是要问问明大人,陛下身体向来康健,为何今日才说了几句,就呕血昏迷?”话语里的讽刺过于明显,以至于让明怀文一听就变了脸色。眼见着那张清绝的脸蛋变得狰狞,裴瓒倏然起身,看起来个头与人齐高,可是气势上却压了对方一头,严肃的目光也审视着明怀文,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你想做什么!”明怀文言辞激烈。裴瓒一步步紧闭,脸上阴霾一片:“明大人,身为陛下近臣,您应该时时规劝告诫,而不是无度纵容,更不能放肆引诱——”“你莫要信口雌黄!”明怀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了毛。“我说的不对吗?”裴瓒反问,虽然没有点破,却也直戳对方的心窝子,“或许大人并非自愿入宫,却也不曾拒绝,甚至仰仗权势,乐在其中。”“你懂什么!”明怀文脸色骤变,眼里除了愤怒外,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惊恐,“裴大人在督察院那么久,难道就只学会了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吗!”裴瓒捻着千头万绪,从其中拨了最不起眼的一缕。污蔑……如果明怀文说自己有苦衷,或许裴瓒会仔细去揣摩他的过往,可他并没有,而是怒目圆睁地喊着,这是污蔑。他捋过身上红袍,端起桌上的官帽,眼神透着凉意,毫不犹豫地转身要走。旷野“站住!裴大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明怀文的声音里没了那股泠泠的凄清感,满腔怒火,为着裴瓒那几句不可言明的讽刺而羞愤。裴瓒往后一瞥,本不想理会,可是门外的侍卫围了上来,他扫了一圈,说道:“明大人,陛下尚未醒来,您这么做怕是不妥吧?”“正是因为陛下昏迷不醒,所以裴大人才不能出宫。”要将他囚于宫中?这对裴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从前他也因为类似的借口,在宫中小住,可眼下……不止家中父母,恐怕沈濯也在等着他回去。见着裴瓒僵持在原地,明怀文快走几步,到他身后:“裴瓒,别妄想有谁会来找你了。”裴瓒没有回应,沈濯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倘若他真的被明怀文自作主张地扣在宫里,除了他的父母会和谢成玉四处打探消息外,沈濯便是那个最有可能进宫解救他的人。可是,明怀文提他做什么?“你熟悉律法,应该知道残害百姓是什么罪名。”明怀文长舒一口气,恢复了那番淡然的语气,甚至声音有些轻佻,似是期待着裴瓒同方才的他一样被戳中痛处。“残害百姓?”裴瓒并没有想到这项罪名该按到谁的头上。“魏显死了。”短短的四个字,裴瓒的心有一丝波乱,剧烈地跳动几下,不好的预感也随之冒了出来。“他死的时候,盛阳侯府的世子,沈濯,恰好就在清源道观。”“这跟残害二字,又有什么关系呢?”裴瓒攥着拳,尽量保证声线的平稳,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颤抖的手已经被身后人发现了。明怀文呵呵一笑:“肢解尸身,放火烧观,杀害十余人,这还不叫残害吗?”“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是他做的!”“裴大人,不是只有您会写供词。”明怀文从怀中抽出几张薄薄的纸,随手搁置在旁边的小桌上,烛火晃动,映出几笔深浅不一的墨迹,裴瓒立刻转过身去,眼里闪过些许焦躁。他迅速地将那份供词打开,第一眼就看向最后的落款——清源道观道正,魏显。草草浏览过内容,裴瓒的心凉了半截。供词上,魏显并没有明确指出是谁在城西犯下诸多恶事,而是将自己的发现详细地说了一遍,隐晦地说明,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盯上,恐会遭遇不测,于是留下这份供词。当然,杀他的人必然会是一切的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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