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依旧是圈套。类似的手段,再度出现。这次不只在算计裴瓒,连沈濯也算计进去了,只怕那背后设下层层圈套的人,对沈濯的幽明府身份也是有所了解的。“来人,送裴大人前去落英台休息。”被四五个侍卫围着,裴瓒就算有反抗的心思,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举动。现如今他境地艰难,与宫外也断了联系,沈濯更是被清源道观的事情缠住,思来想去,要么等皇帝醒来,要么就得靠自己脱困。而且,前者多半是靠不住的。裴瓒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才行。现下已经入夜,长街上挂着灯笼,如同一条条红色幽魂,飘荡在半空,偶尔有凉风吹过,便是摇摇晃晃的,更似鬼怪,还多了些凄惨。“呜呼呼——”裴瓒听到几道不寻常的声音,顿时脚底下生根,站在了原地。许是皇帝昏迷带给他的压力太大,沈濯也不知情况如何,他一时心慌得很,随着那呜咽的动静,心跳骤然加速。“那是什么声音?”身边提灯的太监说道:“回大人,那是外族的杂耍班子,夜半高呼是常有的事,据说是从草原狼嚎中得到的灵感。”裴瓒见着宫人不像是哄他的样子,心里平静几分,继续往前走着。夜半的高呼,在冷风里变得空旷悠远,仔细变得也能分辨出些许狼嚎的影子,但是音调高低起伏,又是呜咽,有时长鸣,叫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情感。反而是让裴瓒,又在不明不白中想到沈濯。沈濯的身份,明里暗里与北境的牵连,从前拿到过他眼前的狼牙,以及,沈濯的亲生父亲是北境的细作。虽然这人自幼生长在皇城里,甚至大半的岁月都在宫中,没什么机会去到那血脉相连的地方,更未曾见过什么北境,可裴瓒觉得,沈濯这人是有对北境草原的向往的。向往那份旷野。向往不同于繁华京都的寂静。不知道有一半北境血脉的沈濯,是否听到过类似的来自草原的长鸣,有没有真切地感受过那份辽阔空旷。草原……裴瓒微微阖眸,感受着风中的震动,由着几缕缥缈的声音,牵引着思绪远游。他想,这些人也来自北境吗?嗡的一声,裴瓒怔住了。裴瓒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又诡异的念头,震慑着他的心魂,促使着他慌乱地四处张望,四处搜寻答案。他看向了身边的侍从,问道:“这支杂耍班子是从何而来?”“这个奴才还真不清楚。”宫人赔笑,老实本分地说着他所知的实情,“此等事情,除非陛下亲召的,便是钟鼓司负责,大人若是想知道,不妨找来钟鼓司的人问问。”“钟鼓司啊……”裴瓒沉吟,“不必了。”先前在四司八局十二监寻得的那些名目册子,还没来得及翻完呢,里面或许会有这些人的来历。裴瓒想,他也无需再大动干戈地找人来问,那样过于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又盯上了什么,倒不如寻个打发时间的借口,再将之前那些册子搬来。他当即便把事情跟身旁的小太监说了。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知道此番不让他出宫的并非皇帝,而是明怀文,便也不太拘着裴瓒做什么,只要是不太出格的,便也都应了。这名目册子,先前裴瓒也没有带出宫,随意找个地方搁置着,平日里无人翻看,无人过问,此时去拿也不算什么难事。果真,不出半个时辰,四司八局十二监的名目册子,便送到了裴瓒面前。兄妹落英台冷清偏僻,许久未有人打理。前些日子那满院的雪还没完全融化,剩下的大半压住那些破碎的地砖,勾连的蛛网也生了许多,攀附在墙角檐下,用细碎的线条分割着这座凄冷的宫室。裴瓒没有过多言语,直接进屋擦了凳子,点着盏蜡烛,开始翻看钟鼓司的册子。从后向前翻,没有几页便翻到了。册子上记载着这些人入宫时所说的话——这支杂耍班子里,多是天南海北的外邦人,他们在大周内行走了几年,于半年前进入京都。因着风格与大周的杂耍不同,便在京都城里风靡一时,受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喜爱,因由在国公府上演出,被在外的明怀文所知,在两个月前被引荐入宫……“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裴瓒蹙眉。按理说,宫外的人要进宫,身份来处必定是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允许有任何可疑之处,像裴瓒带进来的鄂鸿,都到了这种程度,也是要尽可能地编织一个经得起调查的身份。然而这班子的记载却一点儿都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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