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瓒在心里为陈遇晚捏了一把汗,不断眺望陈遇晚身影的同时,也默默祈祷皇帝未必会因此怪罪他。然而,无论他怎么看,都没有瞧见陈遇晚。就算没有顶替平襄王的位置行在大军之前,那也应该走在前方显眼的位置吧,让裴瓒能凭借着对他的熟悉感,一眼将人认出来。可他看了又看,偷偷踮着脚尖往前凑,险着挤到旁人身上,也都没能把人找出来。这实在是不应该啊!裴瓒心里冒出千万个荒诞的想法,害怕陈遇晚也无法逃脱原著的结局,不知不觉急得满手心汗水。沈濯悄无声息地捏紧了他的手,趁他回头的瞬间,说道:“不必着急,你绝对会见到他的。”裴瓒感受到对方过分的冷静。甚至,也能沈濯理解话语间隐隐出现的酸味,只是无论他再怎么强迫自己沉着一些,也没办法静下心去思考话语里的深意。说话间,大军行至城楼下。为首之人披戴银甲,脚蹬白靴,与分别那日裴瓒所见的陈遇晚的装扮十分相像,只是对方抬头高呼问安时,银盔下的那张脸却不是裴瓒所熟悉的。“微臣陈遇晚,率讨北军叩请皇上圣安——”这一声中气十足,自他之后的声浪更是有催倒城墙的气势,直叫那城楼之上的裴瓒都觉得耳朵被震得疼,被吵得脑袋发懵。他说他是陈遇晚?越过几人的身影,裴瓒心急地往前瞧,细看下来,城楼下问安的这人,跟他所识的陈遇晚其实也有几分相似——眉眼英飒,鼻梁直挺,只是轮廓更宽阔分明些,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英气十足的男人,远没有他认识的那人那般秀气。甚至,打量对方的身材,似乎也更高大伟岸些。若是在边关厮杀一遭,就能让一个人的身材外貌发生如此大的变化,那就算打死裴瓒,他也不会信的。城楼下的人,和他记忆里那位,只有一人能是陈遇晚。现如今,不说皇帝亲临,这人有没有胆子假冒陈遇晚欺骗皇帝,只说楼上众人里必然会有认识陈世子的存在,这人便不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顶替。那么便是裴瓒先前遇见的那人是假的了。可他……为了平襄王之事尽心竭力,就算舍了性命也未尝不可,对平襄王忠心不二,又何必伪装陈遇晚的身份呢?裴瓒不信邪,捏着扳指查验对方的身份。当时,扳指在沈濯手上,让他无法识别那人的身份,才会被蒙骗,现如今扳指在手,不该再有任何问题了。可就是这一查验,让裴瓒彻底死心了。城楼下的人的的确确是陈遇晚。他僵在原地,目光所及之处,是被雨水打湿的银甲。雨水蒙蒙,落在脸上,带来触目惊心的凉意,同时也隔绝了视线,让裴瓒有所逃避,无需直面陌生的真相。但事实不该如此。如果不是沈濯当时拿走了他的扳指,他又怎么会被蒙骗呢?暂时放下了那人前去寒州的用意,裴瓒猛得回过头,雨水滴在脸上顺着脸颊滑落,他盯着沈濯,冷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可你却一言不发!沈濯抿着嘴唇,眼里生出无边的妒忌,不过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水痕:“无需那枚扳指,我也识得她的身份。”裴瓒抬眸,眼里尽是茫然。沈濯轻松一笑,将他的疑惑尽收眼底,随后轻轻一抬手,引着裴瓒转过身去,指尖落在队伍之中的马车上。只见车帘掀开,一位女子从车厢中现身,她辞去车旁士兵的搀扶,兀自跳下马车,在飘摇的风雨中,步履坚定地向前方走去。步入雨幕的瞬间,一席素衣长裙便被打湿,可随着她不羁的动作,衣带随发丝乱舞,连发髻间的银簪白花也难以安稳。“这才是你要找的人。”“臣女玉平,叩请陛下圣安!”身着裙袍,让人看起来不太习惯,可这张脸与记忆里如出一辙,是做不了假的。她声音清脆,与裴瓒印象里的也不大一样,但些许闪回的记忆片段也在提醒裴瓒,他所识的那位“陈遇晚”,有时也会发出奇怪的腔调,譬如这般……不,现在不应该叫她陈遇晚了。应该称呼她为,玉平县主,陈欲晓。聚首阔别多日的旧友突然从男儿郎变成了女儿身,这样的打击,让裴瓒在家里逃避了许久。他原本还盘算着,等着大军还朝、一众将士在京都安定之后,他便去登门拜访,好好地邀人谈一谈,不管是前线诸事,还是京都城里的风波云谲,哪怕是一些琐碎闲聊,只要坐在一处说几句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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