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寂寂,连大气也不敢喘。可就在这时,木梯上传来散漫的脚步声,随着声音靠近,陈欲晓警惕地抽出了腰间长刀。“啊——”突然露面的裴瓒故作惊讶,快走了几步到房门外,“殿下为何会在这里?”长公主没有吭声,表情有些古怪。而裴瓒却没有将更多的视线落在长公主身上,反倒是看向举着刀犹犹豫豫的陈欲晓,“深夜披甲带刀,出现在京都城中,你这是要去杀谁啊?”陈欲晓见着他,本是要将刀放下,可是经过几句讽刺,陈欲晓觉得局势不对,反而握紧了刀柄。裴瓒脸上没有半分惧色:“是要替陛下排除异己,还是在此地加害殿下?”“裴瓒!”他所问的,看似是两个问题,根本的意思却没有任何区别。陈欲晓出言提醒他,让他少在长公主面前胡说八道,可裴瓒并不这么想,只见他快走几步,来到长公主面前。“殿下带来的可是平襄王府的府兵?当真是有些难对付的,用了好些迷药才放倒,不过也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裴瓒将怀中的玉瓷瓶搁置到桌上,只一眼陈欲晓便认出来那是流雪的东西。难怪方才没有听到楼下有打斗的声音。如果是流雪暗中相助,那就不稀奇了,可是流雪是沈濯的人,沈濯又与长公主母子一心,为何会……陈欲晓瞪着那玉瓷瓶,眼睛发干也不愿移开视线,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少卿好手段。”长公主心满意足地一笑,想着裴瓒去而复返,不管手上究竟拿到了什么证据,都已经踏入了她的棋局。裴瓒也随之笑起来:“比不得殿下。”对峙御笔亲题的凭风台,是京都城中难得的好去处。半夜凭风,水声荡荡。一缕缕愁绪随着晚风在湖波中飘远,看似在消散,实际是无边无际地蔓延,将最细微的心绪放大,直到融入天地。陈欲晓解下盔甲,只穿着干练的素服,怀抱长刀,站在窗子前远眺碧波,她的目光并没有确定的落定,而是漫漫地散着,如同她的心思一般。原以为,今夜她冒险请来长公主,是要被裴瓒狠狠痛斥的,甚至连如何诉说不易,她都已经想好。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切竟好像是裴瓒早有预料的,故意拖延,等着长公主的到来。这人的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陈欲晓眉头紧缩,湖水中倒映着灯火通明的凭风台,在四周的黯淡中,格外扎眼,似乎也在通过这种方式,像京都城中的所有人宣告,今夜的凭风台相当“热闹”。楼上独留长公主与裴瓒细谈,其余的一干人等都被赶了下来,陈欲晓当时提议,要找出消失不见的质子,可是裴瓒还没反驳,长公主却一嘴拒绝了她的想法,让她稍安勿躁,静心等候。如此还能静心?离开二楼时,裴瓒眼里琢磨的意味太深,让她不得不搜肠刮肚地惦记,去猜测对方的意思。长公主也是什么都不肯告知,当她是个局外人。可她明明才是最热切的那个,一心地为长公主谋算,怎么还什么事都要避着她呢!明明都知道她在受着两人的煎熬,受着情谊与恩仇的折磨,她却仍是一无所知。陈欲晓攥紧了刀鞘,不知不觉,指尖已然发白。“郡主。”直到府兵的一声轻喊,才将她的思绪拉回。陈欲晓微微侧眸:“何事?”身后入空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说明来人的身份,踌躇了片刻,低下头去,陈欲晓这才回身。“流雪?”看清来人,陈欲晓眼里闪过一瞬的错愕。但她并没有执着于盯着对方,而是迅速地错开眼神,将目光落在别处。先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长公主和裴瓒,现在多了位流雪,陈欲晓还是选择躲避。她明白流雪是为何而来,知道前不久对方才与裴瓒有过接触,甚至还帮了他大忙,但是对于陈欲晓而言,这些对她并无益处,也不能助她在对方面前坦白自己的野心与仇恨。流雪脚步缓慢,落在石板上几乎没有声音,她行了几步,离着陈欲晓尚有一段距离时停下:“裴少卿命我前来。”陈欲晓心里纠结,背叛好友与不被信任的感觉,像是两把尖刀,同时刺穿了她的心,又在反方向地绞着,让她痛得混乱了思绪,脱口也成了伤人的话语:“他命你前来?你到底是谁的人,听他的,还是听——”猛然对上流雪波澜不惊的眼神,陈欲晓一愣,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自从来到京都,你就对我避而不见,多些时间都是要从少卿那里打听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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