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人倒地的一瞬,枪就被人拽着带子扯了过去。电光石火间,枪口转动一周,妮德持猎枪,侧头,脸靠近枪身,手指搭在扳机上,沉着冷静,对准倒在地上的人。她露出笑容:“不管好还是坏人,但凡传奇点,都不会是草包的。堂哥。”第一部分20堂哥倒在地上,仓皇间,不知该看枪口还是妮德的脸。两者仿佛重合在了一起。猎枪枪管纤细,线条顺畅,把手光滑,时常让人忘记它的本质。它是一种用火药将子弹高速射出去的武器。中枪后,人的身体会扭曲,骨骼肌肉都会被撕裂。假如击中的是大动脉或其他关键部位,那人的生命马上会消失,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妮德知道,死亡是甜蜜的。她露出笑容,龇牙时,眼睛弯弯,偶尔微微皱鼻子,非常可爱的表情。乌黑的枪口对准人的脸,从头部到脖子,从脖子到胸口,从脖子到大腿。堂哥是深谙欺软怕硬道理的人,要当杀人犯,肯定也是把凶器指向妇女儿童的孬种。想到这里,妮德咯咯直笑。涛德用力咳嗽起来。妮德笑着笑着,很快就放下枪,把它还给堂哥,好像刚才都只是游戏,是恶作剧的一种。她和颜悦色:“我学得像不?照着你的样子试试。你又不给我玩。”“你……”堂哥喉咙堵了,一会儿才破口大骂,“这是你能玩的?信不信我告诉你爸!”这几巴掌还是挨了,被打的瞬间,妮德马上抱住脸。头比较硬,打几下就打几下。涛德拦在中间,这才让堂哥停下来。回去的路,她和涛德一起走,他全程看着她,眼神有种温热的悲悯。假如说不怀好意的笑是妮德的标志,那这就是涛德的代表。她忍耐了一阵,终于还是用方言说:“不要这样盯着我。”“下次别这样了,”他也用方言回答她,“万一他跟大爷说,又很多事。”妮德说:“只有你才什么都忍着。”小时候,村里时不时有小孩欺负涛德,涛德总是忍让。妮德看不下去,把他叫进林子,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他打架的方法,怎么把人摔在地上,怎么让人动弹不得。涛德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摔到地上,永远不急不躁,不气不恼。他学会了,却还是不用,因为不想他人受伤,也不希望他们因他的反抗去找妮德。涛德就是这样的人。被妹妹诘难,涛德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是呀。”她抿着嘴巴,深吸一口气,像憋了很多怨念似的,末了还是拗不过哥哥:“好嘛。”妮德吃过野猪肉,带了一点肉脯,去找盛家灿。但今天天气很好,实在很好,于是多转了两圈。她去水边蹲了一会儿,结果吸上了蚂蟥。蚂蟥匍匐在皮肤上,好在没吸太深,用指甲推掉,拎着鞋子往回走。本想到鬼房子附近再穿上,却在路上遇到他。这天盛家灿出去了,是乘别人的摩托车,到卫生所换药。她伸出手,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解地望着她。她就说:“给我看看头。”明明是句有点怪的话,他也觉得,但只偏过头。她捧着他的头看。伤口变小了,最近痒得厉害,是要结疤了。她轻轻摩挲着,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没有抵抗这类接触。走在太阳下,两人小声地说话,问暑假作业写完了没有,还要互相交换抄的。刚好盛家灿背了书包,有题目要问她。太阳光很明亮,照得试卷明亮,草地也亮成一团,恍若光圈晃来晃去。他们就站在树木间,他把卷子拿出来。她凑过来看。她说:“这里作一条线……”他说:“我是这样做的,但结果就会变成这个。”纸张翻动的响声很脆,换成草稿纸,对照起来,上面有一套解法。她说:“那是怎么呢?不是这样吗?面积已经算出来了,咦?这是为什么?”她在思考,他就走神了,看到她衣服上粘着苍耳,伸手拽下来。她也被转移了注意,有点丢脸,干巴巴地笑着,拽下来,扔到路边的草丛里。两个人在太阳底下看题,都没解出来,一起走回去。盛家灿早晨出门,现在才到家。他推开门,准备收拾一下再请妮德进,可门一打开,里面竟然有个男人,是村里人。再往后看,盛澍难得高兴,脸上是格外快乐的笑容。盛家灿知悉那种笑的含义,她又变了回去,一个面对爱人,面对可婚配异性,面对有成为爱人的可能性的人,那种时候的表情。他的心发出了一声叹息。“你把他赶走干什么?”盛澍死死瞪着盛家灿,犹如在看她的杀母仇人,“找个人陪我说话都不行?!”盛家灿说:“你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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