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妈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说:“你这比喻挺有意思。”第二部分7目送夫妻俩离开,盛家灿回去,妮德还站在原地等。她站在霓虹灯面前,冷着脸走神,好像那灯光一点都不刺眼。雯雯那一单过后,妮德没再冒险去冒充别人教高中生。不是心怀歉意,而是事情败露,被雯雯妈警告,怕了。再过一阵,也没有那个必要了。雯雯很喜欢“蔡娇”。那时有这么个交友方式。学生在杂志报纸上登载自我介绍和联系方式,大家互相寄信,作为笔友。值得一提,妮德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和真正的蔡娇认识,并打听到她的个人信息的。交陌生朋友也是交,和见过面的人交也是交。雯雯经常寄信给假蔡娇。在她们的来信里,妮德知道雯雯参加了什么课外活动,去了哪里旅游,吃了什么好吃的。就连和哪个男同学偷偷拉了小手,她都毫无保留,全告诉她的“娇姐”。最后,雯雯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和心上人预备真的“好”,母亲计划在省会为她买房。光明的未来在等着她。在未来来到之前,她的生活也不灰暗。街上人来人往,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落脚之处。这是一部分人的城市,与另一部分人无关,山里也是,哪里都是一样的。妮德的心逐渐硬起来,她感觉得到,胸腔里又冷又坚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这样体会一次。嫉妒、羡慕、向往或者爱,感受太多不是好事,这些都会变成灵魂的杂质。她需要更纯粹的心,更决绝的意念力,否则很难撑下去。她这么想的时候,背上多了一层触感。衣服单薄,感觉得到温度,暖呼呼的,像人的体温。妮德转过身,看到塑料袋装着的麻辣烫。盛家灿刚去买的,还很热。“你没吃饱?”嘴上这么说,她已经伸手接过来。妮德是不会嫌弃吃的的。县里不做街边麻辣烫,也是来了省会才见识到,就是一口铝锅咕咚咕咚煮,里面泡着串。有魔芋,有火腿,有鱼丸。他回答她:“看你好像冷,背都驼下去了。”她吃东西,嘴巴里鼓鼓的,心也撑起来了,回答说:“不冷,我在想事情。”“你在想什么?”盛家灿说。妮德第一次听人这么问,莫名其妙笑得很厉害。其实喜欢这个提问,但又只颠三倒四回答:“我也想上大学。省会的我可看不上,要上就上最好的,清华北大都在北京呢。到时候我去找你玩。这个好吃,你也吃一口!”她把串递到他嘴巴旁边,他看了两秒,咬了一口,本来是只吃一口的,食材一大块,分不开,只能全咬下来。那么漂亮的脸,腮帮子满满的嚼东西。她觉得好好笑,笑得肚子疼了。他不懂她在笑什么,一脸迷惑。她笑得不行,伸出手,想捅他鼓起来的脸颊。他抓住她的手,不能阻止她笑,只好看着她的眼睛。咽下食物后,盛家灿说:“好。”妮德顿了顿,知道他回答的是什么,却要问:“好什么?”“只要你考上,可以借助学贷。大学有奖学金。我也去打工。两个人一起,很快会还上。”“……”妮德不说话了,笑一笑,“为什么你也去?”盛家灿垂下脸:“在山里,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没收钱。我欠了你的人情。”“不,”这时候,她又回答得很快,“我那不是为了要你的人情。”她不解释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过了很久,盛家灿不疾不徐抬起头,宛如从静影沉璧的水中探出冰冷的脸,依旧是淡漠的、平静的神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边。”小孩做游戏,最爱说谁和谁一边,象征着应援和心的位置。我体恤你的心情,支持或赞同你的观点与行为。陌生到令人不安的城市街头,亮得有些炫目的霓虹灯下,人影像脱了相似的。妮德怔怔地停顿,过了一会儿,笑容又活络起来:“那你可要好好活着,活得久一点。”这天晚上,他们回去挨了训,时间不久,因为第二天上午就是数学竞赛,也不能耽搁睡觉。招待所有洗澡的地方,是公用的,比学校的小很多。周蜜念叨,妮德着急洗澡,全都没听进去。在村里都是自己兑冷热水,装在桶里,用毛巾往身上擦。有时图个利索,干脆带上肥皂,直接去河里洗。水很温柔,但也有恐怖和残忍的一面,每年都有人淹死。不知为何,妮德还是很喜欢水。即便是春夏,天气尚冷的时候,她可能也会躲到河里去。衣服也不脱,躺在嶙峋的石块见,任水从身上流过,从头顶到脚底。只有双生子的涛德猜得到这个习性,人不见了,就来这里找她。涛德出生前算了命,命中缺水,才起了这个名字。涛德来时,妮德才会慢吞吞起来,滴着水问,“你要不要也进来”。他总说不,在河边蹲下,温温和和跟她说,奶奶打牌输了,在气头上,晚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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