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后约摸过了一刻,刺客才做了个推门的姿势,轻声上场。韦练瞧见那扮演刺客的女子的行动步态,心脏比之方才又是一沉。那样子像极了她所见到的那个人——杀死节度使一家、被称为“白大人”的刺客。常年隐遁在黑暗之中,且总以易容之貌出现。但那副胸有成竹要取人性命的模样,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白大人”进入公主所在的卧房之前,先往地上看了一眼。显然,那地方原本有人。韦练想起县主府中关于县主“摔倒而死”的案情,此刻想来,或许真正“摔倒”的是那位探花郎。而“白大人”在瞧见地上的东西之后悲痛欲绝,女子的表演出神入化,连韦练都被她脸上的悲恸所感染。接着,刺客从怀中掏出刀走近县主,却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呼吸。然而他并未就此罢手,用短刀从胸腹后刺入,接着便抱起地上死去的人从原先进去的门离开。表演结束,韦练陷入沉默。假如日娥和月娥所演的没有半点掺假,那么县主似乎在刺客到来之前就已经死亡,或因极端恐惧而身体僵直,才会在刺客出现之后毫无反应,而刺客所刺的也并非要害。那么在发现县主死亡后还要补刀的意图便只有一个——毁掉县主已经怀孕的证据。除非有人像她这般执意验尸,否则县主怀孕而死的真相将永埋地底、无人知晓。但究竟县主从铜镜里看到了什么,能让她如此惊惧,而所谓白显宗那无恶不作的兄长做出如此赶尽杀绝的行为,究竟是为了替弟弟复仇,还是另有所图?韦练沉思片刻后,再次看向对面,缓缓开口。“县主从铜镜里看到了什么?”然而,日娥和月娥听到这句问话之后,却没再起身,而是将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唇边浮起神秘的微笑。砰砰砰。院外忽而传来大力撞门声。四人一齐回头,响起的却是禁军的叫喊。“人证物证具在,院内之案犯,还不速速就擒!”☆、黄粱镜09禁军喊叫之后、立即破门而入。接着是弓弩与箭矢组成的步兵将小小园囿围住。明光铠在月光下密密麻麻,晃得人睁不开眼。抓几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犯得上用禁军?韦练还在思忖,却已经在禁军之前看到了被捆缚的李猊。官袍被除下、手被捆在背后,手臂上的衣服被卷起,漏出几条新鲜疤痕。韦练这才想起那是她方才在河边抓的,但现在看来恍如隔世。李猊真要被下狱了吗?因为什么罪?但也无需太过好奇,马上她也要被抓起来了。“大胆逆贼、私自结交乱党,谋害宜王,拿下!”此时韦练才瞧见那禁军的首领正是从前在曲江池案件中被李猊亲手提拔的部下。但如今时移世易,统领北衙与南衙、权倾一时的权宦鱼中尉下落不明,禁军内部群龙无首,自然是能者居上。年轻将士脸上写着年轻气盛四个字,脸被即将做大事的兴奋照得红亮。而李猊半跪在她面前,远远地抬头向她说了一个字。跑。别回头。韦练心中轰鸣如雷震,翻腾起许多旧事。那些旧事里有许多模糊的形状难以辨认,却让她肝肠寸断。谁是那个在悬崖边拉住自己的故人、谁是追杀者?她越想记起越不能记起。乱箭齐发。李猊几乎是再次吼出那个字,而韦练被柳氏拉着往后院狂奔。院内原本那些成山成海的尸体在此时恰好成为阻拦禁军的盾牌与障壁,四个女子在尸体里游刃有余地穿行。药草、血味和逐渐腐烂的尸体恶臭混在一起,背后则是金铁交加的追杀声。这药圃结构复杂、竟像是有人故意设计。逃到深处柳氏推开一扇石门,四人先后闪入,将门外的喊杀声彻底隔绝。随着沉沉一声,石门关闭。韦练此时才回味过来自己把什么关在外面——李猊喊那一声的意思是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禁军会如何处置他吗?她疯了似地要去刨石门的门缝,被柳氏一把拽回去。“这门有机关,只能从外头打开一次!快走,药圃已经要毁了!”“什么。”韦练几乎不能理解这句话。“药圃原本是东宫殿下当年为逃命所设,只能打开一次。密道一旦启用,药圃就会被毁!这也是我…守在此处的缘由。”柳氏紧攥着韦练的胳膊。“或许你可曾听说过‘百花杀’。”韦练目光骤然凝聚,听柳氏继续说下去。“从前在剑南,我听阿耶提起过。当年东宫被废是场贵妃所设的局,用的借口是太子在宫中行厌胜之术,诅咒圣人。太子被废后郁郁寡欢、不久即服毒自尽。但江湖里总有传闻,说太子没死。他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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