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根本不给他磨蹭的机会,小爪子紧紧拽住他的衣角,拼命往外拖。没人的芭蕉林中,哑女正用木棍在湿地上划字。她写字像在跳舞,手腕一甩就扬起细小的金沙:“玩不玩斗狗游戏?”哑女给了一个手势,空空立刻领会。它猛地昂起头,龇出尖牙,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串极其高频的嘶鸣。这声音无形无质,却像鞭子一样抽过寂静的村庄,带着一种隐隐的召唤。不过半支烟的功夫,十几条油光水滑的黑狗,从不同的巷口狂奔而来!它们喘着粗气,眼神兴奋,迅速在空空面前聚拢。最壮硕的那条头犬“一撮毛”,额前有一撮醒目的白毛,恭敬地俯下身,在空空面前停下来。皮拉吨咧开嘴笑了,随手抄起地上的棕榈叶梗,左挥右指,那破叶子在他手里竟有了几分招魂幡的气势。随着他含糊不清的吆喝和手势,狗群开始整齐地跑出之字形路线。“快看!小卖部那傻小子又玩狗了!”凉棚下歇脚的几个警察果然被这阵势吸引,嬉笑着指指点点。只见皮拉吨画个大圆,狗群突然变阵围成圆圈狂奔,扬起的尘土里活像滚着个黑毛线团。看到警察们被吸引,皮拉吨挥舞得愈发起劲,时而左右开合,时而跃起,像听了家长说“再来一个”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群狗被空空指挥着,有序跑动,像训练有序的士兵。就在这喧闹的掩护下,哑女的身影如同鬼魅,正屏息贴在停尸房木门上。她耳垂上的银耳环随着心跳轻颤,指尖碰到门闩的瞬间,远处突然爆发出喝彩声——想必是空空又搞出了新把戏。哑女走后,水姐一直跪在佛龛前。昏黄的油灯火苗不安地跳动,映着她紧绷的侧脸。五年了。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躲再躲,从北到南,活得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为了避开那些可能从北方追来的阴影。可是,躲有用吗?躲着,黑暗就不会吞噬过来吗?躲着,就能在这湿热的角落里,假装岁月静好,喜乐平安吗?佛龛里那尊小小的观音低眉垂目,沉默不语,仿佛也在无声地诘问。停尸房内,拉祖的尸体在竹席上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条被晒干的鲭鱼。“水姐猜得没错。”哑女强忍着呕吐的想法,屏住呼吸靠近。她拇指按在拉祖凹陷的胸骨上,皮肤下没有泡水的肿胀感。当按压到腹部时,指尖突然陷进棉花般的虚空。整个腹腔,空空荡荡,内脏果然被掏空了!窗外又传来狗群的狂吠,她迅速掏出老式相机。对着拉祖腹部触目惊心的伤口,“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刺目的镁光灯,在昏暗的停尸房内骤然亮起,照亮了拉祖青灰的面容!“嗯?”远处凉棚下,正饶有兴致看着狗群的警察大漂亮,狐疑地望向停尸房方向。他刚才好像瞥到那旧窗上,闪过一道极其短暂的白光。“配电箱怎么啦?短路了?”他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句。“不对!”他身边的小可爱反应更快,脸色骤变,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根本来不及解释,拔腿就朝着停尸房猛冲过去!“哎!哎!别跑啊!还没看完呢!”皮拉吨急得直跺脚,抓起烂芒果就往狗群里扔:“翻跟头!跳大神!快啊!”但已经太晚了。警察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小路上。停尸房内,感知到危险的哑女,后颈汗毛瞬间根根倒竖!她清晰听见皮带扣碰撞的脆响正逼近门口,原路是出不去了。千钧一发之际,她纵身扑向虫蛀的窗棂,腐朽的木头在肘击下“咔嚓”裂开。顾不上手臂被碎木划伤的刺痛,整个人重重摔在湿软的泥地上,又立即爬起。等警察踹开房门时,只剩一扇吱呀作响的破窗,窗外芭蕉叶上还留着半个带泥的脚印。☆、4你是猴神的朋友吗哑女蹲在屋后的石阶上,雨后的凉意顺着青石板缝渗上来,浸透了她的薄裤,她却浑然不觉。细长指尖蘸着洼陷的积水,一遍遍,勾勒着交错的曲线。那是只有她和拉祖才懂的密码,是心形函数r=a(1sθ)的变体。水痕很快被石板吸干,留下淡淡的印迹,又被新的覆盖,如同她心中翻涌,却无法宣泄的悲鸣。唯一能读懂这些符号的拉祖,如今就躺在寺庙的火化房里,草草被裹尸布盖着,等待回不了家的结局。那是唯一能听懂她“讲话”的朋友啊!他们相识在万佛节那天。寺庙里人头攒动,香烟袅袅,信徒们神情肃穆地绕塔行走,对着墙上整齐的黑白照片顶礼膜拜,祈求逝去的魂灵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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