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慌了,四下跑着,又不敢惊动讲经堂里,正襟危坐的僧人和信徒,花瓣也顾不上拿了,身后黄色撒了一地。就在绝望崭露头角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一个身影——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女厕所方向出来。太奇怪了!她心下一凛,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女厕的门虚掩着,她猛地推开,里面空空荡荡。更奇怪了!疑惑着转身,靠门口的蓝色水桶,水很满,水面平静得像一块墨色的玻璃。天蓝色的裙摆像水母般散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仰面朝上,双眼紧闭,嘴唇泛着异常的青紫,早已没了呼吸。一声“呵”的气音从哑女口中迸出,像垂死鸟雀的最后哀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跑出那个角落的,只知道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喊人!救命!可当她站在空旷的庭院中央,迎着刺目的阳光,张开嘴,却只有无声的气流在喉间徒劳地翻滚。她像个被操控的木偶,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那棵树下,背靠着粗糙的树干,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眼前一片模糊的金色光斑。直到一个提着裤腰,从厕所跑出来的妇人发出尖叫,才吸引了讲经堂的注意。混乱,哭喊,脚步声纷至沓来……在梦的尽头,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那张曾隔着缭绕的香火烟雾,在信徒仰望中无比慈悲的脸。是佛爷的脸。下一幕,她急切地伸出手,想要紧紧抓住水姐的手,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倾诉,要解释,要坦白。可水姐却越来越远,直到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蓝色。“妈,她好像动了……”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随着这声呼唤,那最后一点蓝色也彻底消散在虚无里。哑女急急地定住,想大声呼喊:“阿母!”可她却发不出声音。焦急!太焦急了!她越急,就越发不出声音,急得大汗淋漓,猛地惊醒,上半身直挺挺地弹坐起来,额头却“咚”地一声狠撞在了硬物上,木木的痛感。一旁站着个小女孩,捂着额头“哎哟哎哟”。见她醒了,女孩儿兴奋地朝着身后喊:“妈,她醒了!”远处一个妇人在忙活,她喊:“小蝶,好好照顾姐姐,别毛手毛脚的!”哑女忍着额头的钝痛和脑袋里的嗡鸣,茫然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临河的小空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鱼露香味,还夹杂着炸猪皮的油香。她躺在一张窄小的折叠床上,上面铺着素色床单,紧靠着墙角。旁边堆放着一些杂物,似乎是店家自己休息的角落。视线越过低矮的隔断,能看到外面大堂的情形:不是饭点,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散坐着。众人临河而坐,脚丫子悬在凳子下,百无聊赖地晃荡着。一个伙计正站在巨大的、雕刻着龙舟图案的木制装饰后面,麻利地将一团团粉面投入滚沸的大锅里烫熟,动作熟练。墙上挂着褪色的菜单和泛黄的照片。这是一家卖船面的馆子。水姐呢?皮拉吨呢?空空呢?都不在!码头、翻滚的河水、混乱的追逐、佛爷阴鸷的脸……昏迷前的碎片记忆骤然拼接起来,如同重锤再次击中她的太阳穴,刚缓和的头痛又猛烈地袭来。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喉咙,肌肉僵硬,一片死寂。码头上那声“阿母”,此刻遥远得像一场幻觉。小蝶的妈妈似乎是这家船面馆的老板,她应着声匆匆走了过来。把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探探哑女的额头,说“不烧了,退烧了就好。”接着问,“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吧,吃不吃辣椒?”哑女只是呆愣愣地望着她,眼神空洞,过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左右摆动着手掌。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和怜惜:“哦……是喉咙痛得厉害说不出话?还是,不会说话?”她试探着问,声音放得更轻缓。哑女用力地点点头,又在嘴巴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x”。老板娘了然地“哎”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能明白就行。你先歇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辣椒……还是放一点?”她再次确认。哑女点点头,喉咙里发出一点模糊的“嗯”。小蝶妈妈走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略显宽大、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她脸色大变,扯着自己的衣服,眼中充满了惊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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