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黑蛇还好吗?我在茅山看到条和它长得很像的蛇,总趴在炼丹炉旁,像在等谁。老道长说‘蛇有灵性,能认主的气息’,说不定它是来给小黑蛇报信的。镇上的枇杷该熟了吧?记得给彭老二他们坟前放两个,文杰哥以前总抢我的枇杷吃,现在该换我给他留了。爱花(附:枫叶是藏经阁门口的,红得像火,比湘江镇的晚霞好看)”信纸的边缘有个小小的牙印,和枫叶上的齿痕完全吻合——是牛爱花读信时下意识咬的,像小时候拿到糖时的样子。赵文海的指尖在“桂花糖”三个字上顿了顿,突然想起海墓水牢的场景,牛爱花对着牛兰山的尸体说“我爷爷以前总给我糖吃”,当时她的眼里没有恨,只有茫然,如今这份茫然终于被释然取代。“原来如此。”他轻声说,小黑蛇突然从竹篓里钻出来,尾巴在“糖”字上扫了扫,蛇鳞的磷光在字上泛出微光。这蛇的食盆里,至今还放着赵文海做的桂花糖,是按牛爱花的方子熬的,每次喂食时,它总会先把糖舔干净——像在回忆山墓里那个塞糖给它的姑娘。窗外的枇杷树突然“哗啦”响了一声。赵文海抬头时,看到颗熟透的枇杷落在青石板上,裂开的果肉里淌出金黄的汁,像块融化的蜜。老胡头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文海!摘两筐熟的,我给吴文杰他娘送去,说‘是爱花丫头惦记的’!”他走到院里摘枇杷时,指尖在最饱满的那颗果子上停了停。果皮上还沾着晨露,阳光透过果肉,能看到里面细密的纹路,像牛爱花信里的字迹。赵文海突然想给她回信,不是说夺灵人的事,是说些寻常话——枇杷的甜度,小黑蛇的新把戏,老胡头又做了什么新糕点。回到书房时,他从笔筒里抽出支新毛笔,是用长虫山的狼毫做的,笔杆上刻着“湘江”二字。砚台里的墨汁是新研的,加了点枇杷花蜜,在阳光下泛着浅金,是父亲教他的法子“写信给在意的人,墨里要加甜”。信纸用的是博物馆自制的草纸,和父亲寄给母亲的那种一样,边缘留着草茎。赵文海的笔尖刚触到纸面,就看到小黑蛇叼来片枇杷叶,放在信纸旁,叶片的脉络刚好能当尺子,让字迹不会写歪。“爱花:镇上的枇杷熟了。老胡头说比去年甜,我尝了尝,确实——尤其是树腰那枝,被阳光晒得最透,汁水能顺着指尖往下淌,像你去年泡的枇杷蜜水。我给彭老二他们坟前放了三个,用竹篮装着,下面垫了艾草,是武北送来的那种,能防蚂蚁。吴文杰他娘看到时,眼泪掉在枇杷上,说‘文杰小时候总偷摘这树的果子’。小黑蛇学会了新本事。它能听懂‘送信’两个字,每次我拿起笔,就往信纸旁趴,尾巴卷着你留的桃木簪碎片——就是你忘在枕头上的那支,我用红绳绑在笔杆上了。武北派人来送山墓的香灰,说‘聚灵殿的青铜鼎开花了’。我把香灰混在枇杷树下的土里,新长的枝桠都朝着茅山的方向,像在给你指路。对了,老胡头给你留了罐枇杷膏,说‘比去年多加了桂花’。等你回信时告诉我地址,我让邮差顺路捎去,膏体凝得像琥珀,应该能放很久。文海(附:这片枇杷叶是树顶的,能看到湘江的水,你要是想家了,就对着叶纹看)”写完信时,夕阳刚好照在信纸上。装信的信封是用牛爱花寄来的青布做的,赵文海在封口画了朵枇杷花,蕊心用朱砂点了点,和父亲画的那种一模一样。:鬼村的结界送完给牛爱花的信,赵文海背着竹篓往怡江鬼村走。竹篓里的驱瘴粉用牛皮纸包着,是按武北给的方子改良的——加了枇杷花蜜和长虫山的硫磺,闻起来有股清苦的甜,不像之前那样刺鼻。小黑蛇蜷在篓底,尾巴偶尔扫过纸包,磷光在“驱瘴粉”三个字上泛出浅绿,像在确认里面的东西。“文海,给彭老二带两串枇杷!”老胡头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他手里举着个竹篮,里面的枇杷用稻草串着,金黄的果皮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刚从树上摘的,蒂还是绿的,保准新鲜。”竹篮的提手缠着红绳,是母亲道袍上拆下来的,在风里轻轻晃动。走到鬼村口的老槐树下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斜。牧灵人设的结界在光里泛着淡金光,像块被融化的黄金,边缘的纹路比半年前清晰了许多,能看到里面交织的符咒——是茅山的“净身符”和牧灵人的“镇尸符”,两种符咒在结界表面形成个完整的阴阳鱼,鱼眼的位置刚好对着彭老二和吴文杰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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