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随不随便打人?”“不打了不打了哎呀坏了坏了,我胳膊好像没知觉了”“滚!”蒲争松开手,只见那伙计全身当空转了个圈,随即直接猛地扑在路中央。此时一辆打着车灯的轿车驶来刹在他面前,见他趴在地上半天不动,开始烦躁地摁起喇叭。伙计一个激灵从地上翻起来,笑着朝车窗作了个揖。“嘀!”突兀的一声,响亮而暴躁。伙计连忙识相地跑上台阶,点头哈腰,目送着那车远去了。少女惊得半晌未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蒲争的侧脸。“你你好厉害”“你没事吧?”蒲争回过头来问,少女忙摇了摇头。“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说着蒲争拉起两个车杆,“你去后面扶着就好,别让他滑下去了。”少女本想矜持地拒绝,但一想自己实在又拉不动,只好任蒲争在前面拽,自己则在后面老老实实地扶着尸体。车轮缓缓向前,发出僵涩的吱嘎声。那伙计收住笑容,朝着两人的方向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又转身回了屋,继续对里面的客人摆出笑脸。“咱们好像得快点走了,一会儿怕赶上宵禁。”“好。”蒲争虽然不知宵禁是什么,但还是默默加大了臂膀上的力度,步伐也开始快了起来。“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少女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叫杨三敬,敬重的敬,家里排老三,别人都叫我‘拾骨三’,你呢?”“我叫蒲争,蒲草的蒲,争强好胜的争。”“姓蒲?这姓倒是少见!”三敬在后面忽然大声,“这里有一家马场的场主姓蒲,你该不会是呃来寻亲的吧?”三敬本想问蒲争和那马场是否有亲缘,但一见蒲争的穿着,到嘴边的话还是及时刹住了车,拐到另一边去了。“我不认识什么场主我随我娘姓。”蒲争用力拉着,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下。虽说她远比同龄人力气大,但车上毕竟是一个成年人的尸体,再加上路程着实有些遥远,蒲争的手臂逐渐发酸,到最后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哎呀!快停下歇一会儿!这里管得没有刚才那里那么严,悄悄歇一会儿没事的!”三敬连忙呼哧带喘跑到前面。事实上她老早就感到了疲惫,但见蒲争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没好意思张嘴,只能咬咬牙继续跟上去。车杆被轻轻放下,尸体静静斜在车板上。两个人静静靠在车边,一边平复着心跳和呼吸,一边抬头望天,静静地吹着晚风。“给。”蒲争低下头,只见一块糕点出现在三敬的手上。深红色的花瓣围着用红曲粉点过的花心,静静地盛开在那手帕里,煞是好看。“枣泥酥,主家赏的,我已经吃过了,特别好吃,这个给你!”微风拂过,传来酥皮淡淡的油香味。“不行,这么晚了,你肯定也饿了,再说这么好的东西,你留着吃——”“哎呀哎呀,一块糕点而已,那就一人一半!”说着,那糕点在三敬的手指间被掰成两半,一半稳稳地落进了蒲争的手心。蒲争尝了一口。酥的、甜的,一口咬下去,在嘴里直掉渣,酥皮被咽下去,一股枣泥的清香泛起,萦绕在齿尖和舌尖,让人禁不住地回味。“怎么样?好吃吧?”三敬凑过来,蒲争笑着点点头。晚上没有了毒辣的日头,没有了喧闹的吆喝,柔和的风卷着花香从远方飘来,吹得人很舒服。虽然今天经历了许多令人烦恼的事,可如今站在这里,蒲争却感到了出乎意料的放松。她看着三敬的笑脸,低头又咬了一口剩下的点心。很甜,她想,或许在以后,她会是自己的倒悬河(5)那天晚上两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宵禁前赶到了杨三敬的住处。天已经黑得彻底,三敬好说歹说算是劝住了蒲争,要她在这里留宿一晚,并告诉她,老爷子只要去了警署就会成宿地不回家,反正等明日离开也不迟。于是蒲争只得同意住下来,三敬立刻一蹦三尺高,嚷嚷着说是第一次有同龄人愿意留宿在她家。“我嘛,干这背尸的营生,街坊见我都躲着走,我也没什么朋友,成天只能和我爷爷那几个徒弟大眼瞪小眼,可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和他们又说不上话。这么多年连个能掏心窝的人都没有,我这舌头都快长毛了!”说着,杨三敬撂下筷子,端起碗将面汤喝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嘟囔,“我的天,你这面,怎么比城南赵记家的还香”刚回家的时候肚子饿,杨三敬本想开锅做两碗面吃,谁料她厨艺向来不精,水还没烧开就急着下面,蒲争连忙眼疾手快地制止,从她手里接过了掌勺的权力,才得以保证她们此时吃的是两碗面,而非两碗浑浊的面筋煮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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