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随即又表明,不管蒲争要盘算什么,都不能将她落在后头。不过在此之外,陈青禾还提及了一个人。陶庆瑗。“不不不,这个我搞不来”听到提议的陶庆瑗像受惊的兔子般连连摆手,水珠顺着她枯黄的发梢滴落。“再说,我连胰子钱都要算计着用,哪有余钱交学费”杨三敬直接蹲到她面前:“傻丫头!谁要你钱了?”她一把夺过庆瑗手里的棒槌,“又不是要你练成飞檐走壁的女侠,就学两招防身的本事,要是再有泼皮敢欺负你,你就——”说着,杨三敬站起身,舞了个蹩脚的撩阴腿。“瞧见没?就学这个!”陶庆瑗坐在板凳上,抿紧了嘴巴不吭声。“哎你说话呀——”杨三敬急得直跺脚,正要再劝,却被蒲争轻轻拉住。“算了三敬。”蒲争蹲下身来,视线与庆瑗齐平。她看见对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不知是井水还是泪水,冻裂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板凳边缘的木刺。“没关系的,但如果你想好的话,可以到杏春堂去找我。”陶庆瑗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那小小的学堂里,渐渐聚起七个人来。白日里,她们各自奔忙于生计,但每当暮色四合,武馆散了晚课,她们便如归巢的燕雀般,陆续钻进那个不起眼的地下室。昏暗的油灯下,蒲争和陈青禾一个拆解招式,一个示范擒拿。起初连马步都扎不稳的姐妹们,如今已能像模像样地使出几招。就连天资最驽钝的杨三敬,也能在危急时使出几招脱身之法。“嘿!”这日练完收功,杨三敬突然一拳砸在沙袋上,惊得众人纷纷侧目。她甩了甩汗湿的刘海,咧嘴笑道:“你们猜怎么着?昨儿个背尸的时候,我居然觉着更轻巧了!”众人哄笑开来,唯有蒲争注意到她笑容里的勉强。烛光下,三敬眼下的青黑格外明显,指节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擦伤。“你爷爷又说你了?”蒲争递过汗巾时低声问道。杨三敬接汗巾的手顿了顿,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嗐!天天儿念叨我这刀下得不对那针缝得不好,荒了仵作的功夫”她像说漏了嘴似的突然噤声,慌忙转移话题。她没说的,是老杨头最近看得她愈发紧了,甚至每次出门都要盘问她的去向。方才她翻墙出来时,老人家摔碎茶碗的声响,隔着三条街都听得见。——“再跟那姓蒲的丫头厮混,你好好仔细你的皮!”“笃笃笃!”地下室的木门突然被叩响,众人顿时噤若寒蝉。陈青禾无声地摸向腰间的短刀,却听见外头传来何红玉标志性的三长两短哨音。“时候不早了,”蒲争吹灭蜡烛,黑暗中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明日老时辰。”明日,三敬在心里默默念着,可明日又该是什么借口跑出来?给王婆子送寿衣?替李掌柜收殓那只死猫?还是干脆再挨一顿打?反正横竖都是要来的。夜风穿过巷弄,吹得她眼眶发涩。脸上的伤火辣辣地疼,可心里翻涌的苦楚像陈年的尸水,从五脏六腑里渗出来,堵在喉咙,呛得她几乎窒息。我算什么呢?三敬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这双本该执刀验尸的手,如今连最基础的拳架都摆不稳。既继承不了祖传的仵作本事,又学不会防身的功夫,就连交几个知心朋友,都要像做贼般躲躲藏藏。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亮脚下坑洼的石板路。那些她所期待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等待多少个明天。时光如流水般悄然逝去。所幸警署近来要案频发,老杨头日日被围着讨教验尸之法,倒也顾不上盯着三敬的去向。于是她得了空便往杏春堂跑,至少在这里,舅母不会偷偷告密。“请问,蒲争是不是在这?”这日午后,三敬正按方称药,忽闻一道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抬头只见一位布衣老妪立在门槛处,虽鬓发如霜,腰背却挺得笔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能把人看透似的。“在的,”三敬忙放下药戥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您找她?”“三娘?!”蒲争几乎是冲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三敬从未听过的欣喜。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厅,眼圈竟已微微发红,连声音都带着颤。那老妪见状也红了眼眶,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了蒲争的手。“长高了,也结实了!”三娘拍了拍蒲争的臂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细细端详,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蒲争为三敬和三娘相互引见,寒暄几句后,三娘便缓缓道出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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