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有趣嘛。”
花言随意地摆了摆手,想要坐在西格玛身边的岩石上。
这个举动似乎触及了西格玛紧绷的神经,后者从岩石上跳起,与他拉开了距离。
“不用那么担心,我不会杀你的。”花言撑着腮帮子,好笑地看着一脸警惕的西格玛,“也不用担心绝望病,如果传染性真那么强,费佳早就得绝望病了。”
“我没有!”
西格玛本能反驳,想要伪装自己真实想法,在意识到反应过度时,又掩盖着转移了话题,“只是我们都不熟悉,靠得太近不合适。”
花言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你会跟我刻意维持距离感,是因为费佳是你同事吗?”
西格玛第一时间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等后面想明白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血色,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脸皮太薄。
“我不是那个意思……”西格玛苍白地辩解。
这种有趣的反应逗笑了花言,他没有再继续捉弄对方,“你神色看上去很苦恼呢,是因为自相残杀游戏吗?”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西格玛无力地瞥了一眼,也从对方的笑声里意识到对方在故意捉弄自己的事实,“你真的不能取消那个游戏吗?或者能不能把我送出去?”
“不行——”
花言笑眯眯地拉长了音调,给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案,“如果你担心杀你的人希望你彻底死亡,那你主动杀别人不就好了?”
西格玛瞳孔微缩,没等他开口,只见眼前青年含笑着继续开口。
“如果被发现就能通过处刑离开这里,如果不会被发现……那你就是胜利者、拥有了世界控制权。”
“这样一来,你就能彻底守住天空赌场——天空赌场永远也不会经历危机了,无论是「猎犬」的破坏,还是「猎犬」的搜查,又或者是除他们之外其他人的窥探,通通——都会不复存在哦?”
淡色的唇片开合,从中吐露出无比诱人的话语。
西格玛愣了片刻,很快皱起眉头,色厉内荏地拒绝,“我不会这么做的!有那些头脑超群的怪物在这里,我根本没办法不被发现,而且谁知道你所说的处刑会不会导致彻底死亡?”
“那把头脑超群的都杀了不就好了?”花言对此像是颇为疑惑,“以你的体术,能杀的也只有头脑比较好,但体术不好的他们了吧?”
“至于会不会导致彻底死亡……”
花言倒是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丰富这个设定现在也不晚。
“这个看剩余的人,如果他们不希望你彻底死亡,那就不会彻底死亡——到时候你只需要诚恳地认错,并表示你在杀人的时候没有想过要他们彻底死亡,说不准他们就会原谅你呢。”
西格玛彻底愣住,仍旧有些迟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不会在规则上骗人,那样就没意思了。”
坐在岩石上的白发青年手臂环着那条屈起的腿,另一条腿自然地垂落,展露出优美的弧线。
他脸颊贴在膝盖上,没有被墨镜遮挡住的眼眸平静地望着他,其中的色泽在黄昏朦胧的光线下映衬得犹如万花筒,令人头晕目眩,却又轻柔得像是家里温馨的暖色调灯光,带给人似梦非梦的安逸与温暖。
西格玛听见对方用轻到近乎被海鸥鸣叫盖过的声音说道。
“在这种局面下,如果不能坐上餐桌,那就只能被端上餐桌了,西格玛。”
花言从岩石上跳下,走近明显有些动摇的紫白发青年,指尖勾起对方垂落在身前的白色长发,故意将嗓音放缓。
“说真的,我可是喜欢你才提醒你的哦。”
“你……”
西格玛思绪瞬间抽离,他瞳孔地震。
“你说什么呢?!”
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只是好感罢了,我喜欢你的性格,就像是我会纵容泉镜花主动选择‘才能’一样。”花言安慰道:“不用紧张,费佳他……”
——不会在乎这个。
后面的半句话还未说完,熟悉的嗓音忽然响起。
“花言?”
花言沉默了一秒,回过头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站在远处沙地小径上正望着他的费奥多尔。
自己的恋人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有点……如影随形?阴魂不散?还是黏人?
花言一连想了好几个词汇,最终还是放弃。
他松开西格玛的长发,重新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竖起的食指抵在唇边,轻笑着提醒。
“过多的谨慎与犹豫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西格玛。”
西格玛没有回答,他缄默地目送那名白发青年走到黑发青年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费奥多尔似乎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两人一同远去。
他收回视线再次望向海平线的方向。
过多的谨慎与犹豫只会成为绊脚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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