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收回。男人能明显感觉到少年的态度转变,之前也许是有所防备的,但偶尔也会对自己露出柔软到人心坎里的笑容,绝不会像此刻这样,立起了一道道无形的隔墙,即使垂着眼没有对视,也能看出他对自己只有满满的避之不及,如临大敌般。“咩……”黑山羊小心地走到少年身边,试探着想和以前一样去蹭他的腿。钟年毫不犹豫地再次退了一步。他审视这只总是跟随着男人出现的黑山羊,短短一两天,生长速度堪称诡异,现在已经快接近成年山羊的大小,头上的羊角几乎定型,分明就和那只山羊恶魔的一般无二。再联想到山羊恶魔所透露的信息,很难不怀疑这只看似无害的黑山羊是否又与神父有着不同的密切关联。谁又知道再长大些,它会不会是下一个山羊恶魔?在有些冷沉的氛围里,男人冷不丁道:“它洗过澡了。”钟年:“……?”这句话出现得过于不合时宜,钟年紧绷的小脸出现了几分怔忡的神色。黑山羊在他腿边转了一圈,展示自己一身干净柔软的羊毛,蹄子扒拉着地,有点着急的样子。钟年想起自己之后拒绝小山羊亲近随意找的借口,一时之间有些默然。没想到对方当真了,还真的清洗了一遍。很难想象高高在上的神父是怎么给山羊洗刷那身厚重的羊毛的。但无论黑山羊干不干净,他不可能再给对方接近的机会。于是他重新板起一张小脸,颇为冷淡地说:“我有事,要走了。”面上镇定,实则内心慌乱到后背出了层汗。拜山羊恶魔所赐,如今他得知了神父的真面目和大半秘密,也不知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对方会不会轻易放过他。要是不妙的结果,自己脱身的几率为零。毕竟连山羊恶魔在他手里也只是轻而易举就能摧毁的分身。短短几秒钟,犹如等着审判般,在钟年感官里被拉长得格外煎熬漫长。幸而,响在耳边的是一声平静的“嗯”。钟年面上不显,但早早朝外的脚尖暴露了他心中的迫不及待,等到回应后丢下一句“再见”,捡起掉在地上的食物,抱着篮子扭头便走。迈出两步,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抱歉。”两个字让钟年定住脚步。神父接着道:“它本该像其他恶魔一样,只能在午夜进入教堂,却倚仗我的力量,破坏规则对你做出失礼的事……这算是我的疏忽和责任。”钟年错愕,半晌才回神。他什么也没说,抬步继续往前。神父的态度告诉他,这可能是一次很好的询问机会,但是山羊恶魔的话萦绕在他心头,此时此刻他只想立刻离开。神父只是和他道歉,没有澄清,话里的意思也肯定了山羊恶魔是他一部分这个事实。那么……神父对他的欲念也是真的。山羊恶魔对他做的事、口中所说的不堪又肮脏的遐想、以及获得的感官,都有神父同等的一份。凛若冰霜的外表下,竟是存的这种心思。想想自己是如何在恶魔手中被弄得一塌糊涂、意乱情迷,钟年就羞愤得牙痒痒,顿时离开的脚步更快了。只是走出没多远,又听到身后的男人吐了一口血,急促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喘息声一并传来,听着就知道很严重。想必就是杀死山羊恶魔的反噬。“咩——”黑山羊追上来,想求钟年停下脚步。钟年确实有过一瞬间的犹豫,若是之前,他也许会报以同情关心神父的身体状况,但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多留了。他没有被黑山羊绊住脚步,很快离开了教堂。-钟年在回木屋的半道上遇到了在寻找他的面罩男人。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他下意识脊背僵直了一下,观察对方的眼睛。确认就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后,他暗暗松了口气,对自己的杯弓蛇影有些无奈。此时没有迷雾,就算还有别的会伪装的恶魔,也不是这个时候出现。“你去哪里了?”面罩男人第一时间就是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无人知道,卖力把活干完的面罩男人去居民家里接钟年,听到对方不耐烦地说钟年在不到一小时之前就离开了的时候,是何等心情。面罩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眼中的焦灼显而易见,钟年看出他有卖力地寻找过自己。“抱歉,我没事。”钟年软下声音,“你什么时候做完活的?找了我很久吗?”面罩男人点头:“我回去了一趟,发现你不在,再出门的时候出现了迷雾,太妨碍视线,我找不到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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