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想来阿兄不缺这个狠心。”霍去病回首看他,然后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捏霍彦的脸。捏得很轻。“若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是你,为了据儿,我一定会杀了你。”霍彦有恃无恐,抽出刀放在他手上,然后把头伸过去。“你现在也能杀,因为在这里的是你,所以我愿意任你处置。”霍去病移开刀,把刀归鞘,他又捏了捏霍彦的脸,缓缓道,“我会永远护着我的小阿言,但你要过火了,”他轻顿了顿,想了半晌,才带着纵容意味道,“我一定给你小腿打折。”霍彦提起的心放下了。他坐在床沿的脚踏处,托腮看霍去病,“跟舅舅说的一样,我的阿兄,我的去病大美人,”他微微一笑,杏目微弯,那双杏目实在生得好,把他的祸心全部包藏,只露出了伪装的懵懂无害。“你比舅舅还舍不得打我。”他道。霍彦无天无法,因为霍去病纵容他无天无法。以霍去病对他的了解,拿捏他,实在是易如反掌。以死相逼就行,只是哪里会舍得呢?霍去病实在是喜欢小阿言,所以舍不得他伤心。最后,纵得霍彦无天无法。良久,他轻叹一声,“我会狠心,把你抽一顿,关上一段时间。”然后把事情给你摆平。霍彦笑得更大声了。“你连抽我都不舍得。”霍去病想把这死孩子踢出去,他扔了本话本放霍彦身上,恶狠狠地命令道,“你给我读。”霍彦笑得前仰后合。红梅映雪深秋的长安,晨光熹微,却已带着刺骨的寒意。庭院中几株高大的梨树,黄叶几乎落尽,光秃的枝桠在灰蒙蒙的天幕下伸展,飞鸟离巢,发出细微的脆响,入冬了,长安的天色实在不好,霍彦望着天,裹紧了身上的玄色锦裘,在廊下略站了站,待仆役套好早就套好驷马安车,才步履沉稳地踏出府门。他刚刚仔细检查过霍去病的伤势,已好了不少。这才放心出门。他连着两日紧闭府门,将忧心如焚的卫家、刘家亲眷都挡在了外面。刘彻在他的门口吐血晕迷传出去,外面早已是满城风雨。此刻门扉洞开,果然看见府前乌压压聚着各府派来探听消息的下人仆役,手里捧着礼盒,有关切,有试探。霍彦面色沉静如水,对周遭的嘈杂视若无睹,只微微颔首示意驭者启程。车帘落下,隔绝了那些窥探的目光和初冬的寒气。“那些人都驱赶了。”侍者应下,车轮碾过铺着薄霜的青石板路,发出辘辘声响,驶向未央宫方向。他心知肚明,长安城的风暴中心,此刻并非霍府,而是那座巍峨宫阙。天子刘彻,也病倒了。未央宫前殿天子病重,今日的小朝会由大将军卫青主持。宽阔的宣室殿内,铜兽炉里燃着上好的兽炭,驱散了几分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重臣间的凝重。人人惊疑不定,暗自揣摩卫霍与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无人敢去问,无人敢去触霉头。卫青连着侍疾,劝慰陛下,在陛下与外甥之间挣扎,哪怕是他,眉宇间也是掩不住的疲惫,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见。然而当那道熟悉的绯红身影出现在光影中时,卫青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迎了上去。紧随其后的中郎将卫广,亦是神情激动。霍彦步履从容,在众臣或探究或敬畏的目光中行至殿前。他无意让家人忧心,唇边漾起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主动伸出手臂,稳稳搀扶住卫青微颤的胳膊。少年郎君衣饰依旧华美,玉冠束发,金带缠腰,一身绯色深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他微微垂首,声音清润温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舅舅,那日兄长危急,阿言言行无状,冲撞了您,万望舅舅莫要放在心上。”卫青哪里会怪他,心中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他紧紧攥住霍彦的手,粗糙的大手带着武将特有的力度,仿佛要通过这触感确认眼前人的真实。他仔细打量着霍彦的脸庞,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好孩子……好孩子!去病可好?他……他……”卫青抬手,带着长辈的慈爱,轻轻抚过霍彦光洁的额发,“舅舅晚间能去瞧瞧他吗?”霍彦笑意加深,反手轻轻拍了拍卫青的手背,温言安抚,“可以,舅舅去,阿兄定欢欣不已,阿兄已无大碍,只需静心休养便可。阿言定会看顾好他。”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眼下,怕是要累舅舅多担待一二了。他那批紧要的军务文书,我已连夜批阅妥当,简报也已派人送至舅舅案前。”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扮够 金漆令 cos成旅行者,掉进星穹列车 无限天灾:我靠疯狂囤货登顶成神 快穿:炮灰他妈靠打脸封神 休妻实录 这个对象真的非攻略不可吗 和阴冷太监结为对食后[穿书] 每次醒来都危在旦夕(快穿) 盛世为聘 兔兔娇气,但万人迷![无限] 被读心后,我吃上了国家饭 他知琴意南自舍 作对CP,番外 丁田的古代生活 绝世炼丹师 夹心雪软糖(NPH) 我在锦衣卫打工 饥荒抢粮:我把物资收进仙府 妃冠天下:医妃很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