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途目光如炬,我差点无地自容想找个洞钻进去,于是赶紧转移了话头:“反正不是为了干坏事,你呢?你骗我是纯坏!”心眼小还全是坏的。周途眼里射出幽幽寒光,又变了脸笑笑说:我怎么坏啦?被他理直气壮、毫无悔改的态度噎了一下后,我握了握拳头闷闷地说:“跟你说不下去!”说完想走,又意识到这是我的房间。但都走了几步了,气势不能输,我没停下,下一刻胳膊被人拉住了,我心中闪过一丝窃喜,马上去看周途。那一瞬息,周途随即松开了手,神色不太自然比划着:让你去学武术是为了你好。他打量了一下刚刚握过的细胳膊,我被他的眼神伤到了。“我才不信你说的话,你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我撇了撇嘴,伤心地说,“我想学奥数。”周途轻描淡写:你想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那学了给你颁发世界上最好哥哥奖,好不好?”我违心地奉承,用充满真诚的眼睛看着他,感觉自己长大了。周途沉默了半晌,眨了眨黑玻璃珠般的眼睛:我不在乎。比划完就走了。我“复明”的第二天,何叔在后院找到和院墙玩踢球的我。“小尾,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少爷说你是故意装盲。”何叔认真地说。我心下一惊,停下踢球的动作,将弹回来的球盘在脚下左晃右晃,低着头支支吾吾:“啊这个……”“真的太感动了。”他忽然转变语气,笑着说。提到嘴边解释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我抬起头怔怔地看他。“我昨天刚走出你房间就碰到了少爷,告诉他你眼睛看不见后,他虽然面上不显不露的,但马上说要去联系专家团队,带你去检查治疗。”何叔带着欣慰的语气说,“你不知道,少爷只是不会表达,都是默默对人好。”默默是谁。“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少爷说你是为了让他愿意说话才装盲的,我能感觉到他很感动,因为他笑着和我说的。”何叔说完,夸我,“小尾,你是个心善的小孩,我们都很喜欢你。”“……谢谢。”我始料未及,勉强笑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班上有女生拿到学校的小说,谢晖好奇抢来看过,并且声情并茂地朗读:“老管家泪目了,说少爷好久没这样笑过了。”然后他仰天长笑。现在就有这种即视感。回想起昨天周途的死亡逼问“你也在逼我说话吗”,我不禁怀疑他是否有第二人格,还是说何叔对他有滤镜,其实他是被气笑的。现在莫名其妙领了个“好宝宝”奖,我真实的目的恐怕只有嚼烂吞进肚子里。下一个周六,一大早我就被叫醒了,睡眼惺忪地听见何叔说:“小尾,快起床,今天上午要去学奥数。”我立马仰卧起坐:“那下午呢?”“下午学武术。”我又躺下了。最后,“不在乎”的周途得到了我颁发的“世界上经常好偶尔坏哥哥奖”奖状,我亲手画的,虽然我觉得“经常”和“偶尔”需要调换位置,但要讨好他我只能圆滑地这么写。周途获奖后没什么表情,也没发表感言。在这张简陋的红黄色奖状落下我和周途的名字之后,我们结束了冷战。六月底,净城进入盛夏,每次走在路上都感觉自己像沙丁鱼罐头里被挤得变形的可怜小鱼,被无处可躲的黏腻热气拥裹。夏季闷热,学校最近却传出了一个降温的鬼故事,谢晖拿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几手版本和我们神秘兮兮地讲:“他们说二楼的男厕阴森森的,一直有莫名的滴水声,学生老师都反映过这个事,但是修理工来检查后就是没找到问题。反正也没影响,学校就没管了。”“哪里恐怖了?”陆宜站在他座位边说。“急什么,请保持安静谢谢。”谢晖瞟了她一眼嘘了一声,小声地说,“这事没完,过了一段时间洗手台的第二个水龙头就坏了,一直流水还发出奇怪的嗡鸣声,那声音跟鬼哭一样难听,更奇怪的是怎么修都修不好。”我打了个冷颤,谢晖是叫上过我去二楼上厕所的,当时他只是说我们那层人太多才跑下来的,而且我在第二个水龙头洗过手,因为觉得它叫得很好玩。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恐怖。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地问:“你那天是故意叫上我去看是不是真的?你怎么不和我说?!”“说了你还敢去吗,哎呀,不知者无罪。”谢晖拍拍我,让我安心,“再说你不是学武术吗,遇到鬼咏春叶问打倒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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