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倾诉烦恼生死擂事件如同一场凛冬的暴风雪,将霍浔彻底冰封。他删除了“寻瑜”的账号,也彻底切断了线上试图靠近易衔瑜的任何可能。现实的“影子”策略也戛然而止。图书馆、食堂、篮球场……那些易衔瑜可能出现的地方,再也看不到霍浔沉默追随的身影。他把自己关在租住的房子里,拉紧了窗帘,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女装被塞进了衣柜最底层,取而代之的是皱巴巴的t恤和睡裤。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嘴唇上被咬破的痂已经脱落,留下一个淡淡的粉痕,像一道耻辱的印记。曾经那个花枝招展、蔫坏自信的霍浔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被彻底击垮、茫然失措的空壳。他不再去上课,导员打来电话询问,他只以身体不适为由搪塞。手机里易衔瑜的号码,他点开无数次,却再也没有勇气发出一条信息。那条“谢谢”和生死擂前的订单截图,成了两人之间最后的、冰冷的墓碑。时间在混沌中流逝。直到周五傍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霍浔从昏沉中惊醒。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又充满活力的声音:“霍浔!霍浔!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开门我报警说你失踪了!”是陈默,霍浔在金融系为数不多算得上朋友的同学。也是少数知道他玩女装和游戏女号,但神经大条地表示“尊重个人爱好”的家伙。霍浔挣扎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门。门外的陈默看到他,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卧槽!霍浔你被女鬼吸干阳气了?!怎么搞成这样?”他不由分说地挤进门,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霍浔憔悴的样子,眉头紧锁,“导员说你请了一周病假?我看你是心病吧!是不是失恋了?跟游戏里那个‘衔草’大神?”霍浔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坐回沙发上。陈默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大大咧咧地揽住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别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哥带你出去透透气!今晚‘零点’酒吧,哥几个都在,缺你一个!必须去!再憋下去你要发霉了!”他根本不给霍浔拒绝的机会,半拖半拽地把他拉起来推进了浴室,“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我等你!”被陈默强行塞进出租车,带到喧闹的“零点”酒吧时,霍浔的大脑还是麻木的。震耳的音乐,炫目的灯光,晃动的人影,都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和不适。他被陈默按在卡座里,机械地接过递来的啤酒,听着周围同学兴奋的谈笑,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他只想逃,借口去洗手间,他逃离了嘈杂的卡座区。穿过灯光迷离、人影幢幢的走廊,他只想找个安静点的角落喘口气。就在他经过一个相对僻静的卡座时,一个熟悉得让他心脏骤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从未听过的、近乎崩溃的沙哑,穿透了背景音乐的喧嚣,狠狠撞进了他的耳膜!“……妈……你别说了行不行?我知道!我知道他条件好!对你好!可……可他妈的那是我爸的位置!才一年!一年啊!你就……你就急着要别人来取代他?!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是易衔瑜!霍浔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那个昏暗角落里的卡座。易衔瑜独自一人瘫坐在宽大的沙发里,面前的桌上歪倒着好几个空啤酒瓶。他低着头,平时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手,还有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拒人千里的,而是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无助的嘶吼,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受伤的幼兽。“我他妈刚考上大学……我爸……我爸他还没看到……你就……”他的声音哽咽住了。后面的话淹没在压抑的、破碎的呜咽里。他猛地抓起桌上半瓶啤酒,仰头狠狠灌了下去,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混着……也许是眼泪?霍浔从未见过这样的易衔瑜。脆弱,崩溃,褪去了所有坚硬冰冷的外壳,将内心最深处的伤口血淋淋地暴露出来。原来他冰冷的外表下,藏着这样的惊涛骇浪。母亲即将再婚,对象是父亲去世后才一年就出现的“条件很好”的男人……这对他这样一个重情、家庭观念极重的直男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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