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接受,无法理解,更无处倾诉,只能将自己灌醉,在这个无人认识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心疼瞬间淹没了霍浔。他看着那个蜷缩在沙发里、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身影。看着他灌酒时颤抖的手,看着他压抑的呜咽……什么欺骗,什么憎恶,什么生死擂的耻辱,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遥远。他只想走过去,抱住他,告诉他“别喝了”,告诉他“我在这里”。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迈出了一步。就在这时,易衔瑜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抬起头!醉眼朦胧中,他看到了站在光影交界处的霍浔。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在迷离的灯光下,和他此刻混乱痛苦的大脑里某个模糊的、依赖的影子瞬间重叠——是那个总是在游戏里甜甜地叫他“衔草哥哥”、在他疲惫时给他唱歌的“三寻”!酒精彻底麻痹了他的警惕心和那条“直男底线”。巨大的痛苦和无处宣泄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而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成了他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三……三寻?”易衔瑜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向前扑倒!霍浔下意识地冲上前,一把扶住了他倒下的身体!易衔瑜滚烫的身体带着浓重的酒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霍浔身上。他抬起头,迷蒙的醉眼近距离地锁定了霍浔的脸,眼神涣散,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确认。“是你……对不对?”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滚烫的呼吸喷在霍浔的颈侧,“你……你怎么才来……我……我好难受……”他像个走丢后终于找到亲人的孩子,将沉重的脑袋抵在霍浔的肩膀上,手臂无意识地紧紧箍住了霍浔的腰。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滚烫的液体浸湿了霍浔肩头的衣料——分不清是酒,还是这个骄傲的、崩溃的直男在深夜里流下的、无人知晓的眼泪。霍浔的身体僵硬如铁,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抽痛。易衔瑜滚烫的体温,浓烈的酒气,无助的呜咽,还有那紧紧箍住他腰身、仿佛要将他揉碎的手臂……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具有冲击力。他叫他“三寻”……在意识模糊的深渊里,他潜意识里依赖的、寻找的,竟然还是那个被他亲手碾碎的“幻影”?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心疼撕扯着霍浔。他僵在原地,任由易衔瑜像个脆弱的孩子般抱着他哭泣、呓语,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对母亲再婚的不解和愤怒,诉说着独自承受的痛苦和迷茫……那些清醒时绝不可能吐露半个字的烦恼。此刻在酒精和“三寻”这个虚幻的安全港湾面前,倾泻而出。霍浔听着,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反复揉捏。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地、极其克制地。落在了易衔瑜剧烈起伏的、滚烫的脊背上,笨拙地、一下下地拍着,如同安抚一个受伤的婴孩。“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和哽咽,“我在这里……易衔瑜……我在这里……”酒吧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昏暗的角落里,霍浔支撑着彻底醉倒、陷入昏睡的易衔瑜,感受着怀中人沉重的呼吸和滚烫的体温,听着他无意识的痛苦呓语。所有的算计、伪装、仇恨和界限,在这个混乱的夜晚,被一个醉鬼的眼泪和依赖,冲击得摇摇欲坠。霍浔知道,当易衔瑜醒来,迎接他的必然是更猛烈的风暴和更深的厌恶。但此刻,他只想让这个在他怀里哭累了睡去的男人,能暂时逃离那噬人的痛苦,哪怕只有片刻安宁。他艰难地架起完全不省人事的易衔瑜,在陈默等人惊愕的目光中。留下一句“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便踉跄地拖着这个沉重的“麻烦”,消失在了酒吧迷离的夜色中。前路未卜,但至少在这一刻,他接住了他坠落的脆弱。花孔雀舞清晨刺眼的光线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像把冰冷的刀子,精准地扎在易衔瑜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宿醉的钝痛感席卷全身,喉咙干得像被砂纸打磨过,胃里翻江倒海。他呻吟一声,试图撑起沉重的身体,却感觉手臂被什么压着。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洗涤剂和一种他无法确切形容的、不属于他认知范畴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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