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队伍解散,队友们纷纷道别下线。“溪边独钓”依旧站在原地,面对着同样没有立刻离开的“云深不知处”。虚拟沼泽的毒瘴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如同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易衔瑜看着屏幕对面那个沉默的灰影,胸口堵得发慌。他想说什么?解释副本里的行为?质问对方为什么像个哑巴?还是……为更衣室里失控的一切道歉?千言万语在喉咙里翻滚,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冰冷生硬的催促,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还愣着干什么?下线。”说完,他像逃避什么洪水猛兽般,近乎粗暴地退出了游戏。屏幕瞬间暗下,映出他自己那张写满困惑、懊恼和一丝狼狈的脸。而屏幕另一端,霍浔看着“云深不知处”的名字瞬间灰暗下去。仿佛最后一丝联系也被强行切断。他缓缓摘下耳机。副本里毒蜂振翅的嗡鸣、盾牌撞击的巨响、以及那句冰冷的“拿着”……还在耳边反复回响。他拿起鼠标,无意识地点开了背包,凝视着那枚静静躺着的[幽影毒蜂的尾针]。指尖冰凉,心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留下一个无法忽视的烙印。这枚冰冷的游戏道具,仿佛一个无声的宣告,将体育馆里砸碎的护肩与游戏里那堵挡在身前的盾牌以一种荒谬而沉重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易衔瑜,这个他以为恨他入骨的人行为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矛盾,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将他紧紧包裹,无法挣脱。情愫暗涌现实中的日子,在一种刻意维持的、令人窒息的平静下流淌。篮球训练照常,课业照旧,易衔瑜依旧是那个场上掌控雷电、场下生人勿近的校队王牌。只是他周身的气压似乎更低了些,眼神也更冷。连赵磊这种最没心没肺的都不敢轻易在他面前提“霍浔”两个字。霍浔则更加沉默,像一抹真正的影子,将自己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肩膀的伤似乎因为体育馆那长时间的站立和紧绷而加重了些,他揉按左肩的动作变得频繁而隐秘。脸色也始终带着点病态的苍白。他尽量避免一切可能与易衔瑜产生交集的场合,连去图书馆都特意错开对方可能出现的时间。然而,刻意的回避并不能斩断无形的丝线。篮球场边,当易衔瑜高高跃起完成一记漂亮的空中接力扣篮。落地时习惯性地扫向某个角落——那里空空如也。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回防,心里却掠过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烦躁和……失落。图书馆里,霍浔正埋首于厚厚的习题集,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突然,一股熟悉的、带着清冽薄荷和淡淡寒意的气息飘过鼻尖。他握着笔的手指猛地一紧,指尖泛白。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易衔瑜。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直到那迫人的气息和脚步声渐渐远离,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却已惊出一层薄汗。心口,却残留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悸动。两人像两条平行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扭曲着轨迹。在各自的世界里,感受着对方留下的、无法忽视的扰动。周末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城市笼罩。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体育馆巨大的玻璃穹顶。发出沉闷的轰鸣。训练被迫提前结束,队员们吵吵嚷嚷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易衔瑜换好衣服,拎着背包走出更衣室,却发现走廊里聚集了不少人。他皱眉走近,拨开人群,看到的是被围在中间、脸色煞白的霍浔。他浑身湿透,单薄的校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瘦削的轮廓,水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在脚下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他紧紧抱着左臂,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微微颤抖。脚边,散落着几本被雨水浸透、封面模糊的练习册。“怎么回事?”易衔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冷硬,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旁边一个队员连忙解释:“瑜哥,霍浔他刚出去没带伞,跑回来拿落在教室的书,结果在门口滑了一跤,好像……撞到肩膀了……”撞到肩膀!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易衔瑜的耳朵。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霍浔紧紧护住的左肩,那苍白的脸上极力隐忍的痛苦是如此刺眼。“都围在这干什么?没事干了?”易衔瑜厉声喝道,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他的威势无人敢忤逆,队员们立刻作鸟兽散。走廊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哗哗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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