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音容笑貌,手术室外的绝望,易正擎冰冷的眼神……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无法挣脱的痛苦之网。林墨染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心绪——心疼、愤怒、无奈。还有一种深沉的、不容动摇的守护,他不会离开。即使霍浔此刻将他推开,他也会守在这里。守到他走出这片由血泪和仇恨构筑的、冰冷的回忆寒冬。恨意心绪霍浔将脸深深埋进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枕头里。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左肩的疼痛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压抑的呜咽声如同受伤幼兽的低鸣,断断续续地从氧气面罩下溢出。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痛苦。回忆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在他脑海中疯狂撕咬、冲撞,带来灭顶般的窒息感。母亲的温柔笑靥、手术室门外刺目的红灯、易正擎那冰冷如同看蝼蚁般的眼神。白布覆盖下毫无生气的轮廓……所有的画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沾满鲜血的网,将他死死缠住,越收越紧。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妈妈要为了他,踏入那个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为什么易正擎可以只手遮天,视人命如草芥?为什么……他现在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除了被仇恨焚烧,什么都做不了?巨大的无力感和滔天的恨意,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心脏,带来阵阵痉挛般的剧痛。他死死攥紧了身下洁白的床单,指节用力到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左肩的伤口在剧烈的情绪和动作牵动下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抗议。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口那被仇恨啃噬的万分之一。林墨染静静地站在床边,如同一道沉默而坚实的壁垒。他看着霍浔痛苦蜷缩、浑身散发着浓烈恨意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心绪——是深切的疼惜。是对易正擎滔天的怒火,是面对霍浔此刻状态的无能为力。更有一丝……被深深刺伤的寒意。霍浔那句“别碰我……走开……”的嘶吼。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他心上。他理解霍浔的痛苦,理解那被血海深仇淹没的绝望。但他无法接受霍浔用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将他推开。他的庇护,他的守护,在霍浔眼中是否也成了一种无法承受的负担?一种提醒他无能的耻辱?病房里的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霍浔压抑的抽泣声在回响。一种无形的、冰冷的隔阂,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良久,霍浔的颤抖似乎平息了一些,呜咽声也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肩膀细微的耸动和沉重艰难的呼吸。他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林墨染无声地叹了口气,动作极其轻缓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没有再试图触碰霍浔,只是用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母亲的日记和那份合同的原件,我已经让律师做了司法鉴定和备份,做了最稳妥的保管。”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安抚,只是在陈述事实,“易正擎在东南亚港口的行贿和偷税证据,已经捅到了国际反洗钱组织和相关税务部门。他名下的几家上市公司股价连续暴跌,银行开始抽贷,几个重要项目陷入停滞。国内媒体关于他‘慈善’背后的肮脏交易,也已经开始发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霍浔依旧背对着他的单薄颤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他现在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更糟。焦头烂额,四面楚歌。”“破产清算,身败名裂,甚至……牢狱之灾,都是他即将面临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林墨染的话语像冰冷的石块,投入霍浔被仇恨填满的心湖。易正擎的困境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快意,反而像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激起了更猛烈的火焰。时间问题?又是时间问题。林墨染总是这样,冷静、理智、运筹帷幄。用他强大的资本和手段,在规则内将敌人逼入绝境,可他要的不是这些不是易正擎的破产。不是他的身败名裂,甚至不是他的牢狱之灾。他要的是血债血偿。他要易正擎跪在母亲的坟前忏悔,要他为夺走母亲生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要亲眼看着他被绝望吞噬,感受母亲曾经承受过的痛苦。这些,林墨染给不了。法律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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