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更给不了。巨大的愤怒和不甘如同岩浆般在霍浔胸腔里翻涌。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扯掉了碍事的氧气面罩。动作粗暴得让输液管都剧烈晃动起来。他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着地狱业火。死死盯着林墨染,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尖锐的质问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时间问题?破产?坐牢?”霍浔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这些有什么用?这些能让我妈妈活过来吗?”“能让易正擎那个畜生尝到同样的绝望和痛苦吗?不能墨染哥你根本不懂。”“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他死要他给我妈妈偿命,要他现在立刻,马上,就下地狱。”他的嘶吼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玉石俱焚的毁灭气息。那浓烈的、不加掩饰的杀意,让林墨染的眉头瞬间锁紧。“霍浔。”林墨染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深深的痛心。“冷静下来。”“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为了一个畜生,把自己也搭进去吗?”“让你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变成一个杀人犯““这就是你所谓的偿命”“那我还能怎么办?”霍浔被林墨染的质问彻底点燃,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左肩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限制,只能无力地靠在床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巨大的愤怒和绝望。“看着他逍遥法外?看着他用那些肮脏的钱继续过着他高高在上的日子?”“我不甘心墨染哥,我不甘心啊!”他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泣血的控诉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哀鸣。他像一个被逼到悬崖边缘、走投无路的困兽。眼中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光芒,却又被现实的牢笼死死困住。林墨染看着他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和绝望。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搓。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放低。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你的不甘,你的恨,我都懂。”他直视着霍浔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但复仇不是只有同归于尽这一条路。”“用法律和规则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失去他视若生命的一切——财富、地位、名誉、自由,让他在漫长的牢狱生涯中。”“在所有人的唾弃中,一点点品尝他种下的恶果,生不如死。”“这才是对他最残酷的惩罚,也是对你母亲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活着,清醒地活着,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地狱。”“这才是真正的复仇。”“霍浔,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别让你母亲用生命换来的你。”“再为了那个畜生毁掉自己。”林墨染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霍浔被仇恨冲昏的头脑上。那翻腾的毁灭火焰,似乎被这冰冷而残酷的现实稍稍压制下去一些。露出底下更加深沉的痛苦和茫然。他眼中的疯狂光芒微微摇曳,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暗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他无力地闭上眼,身体顺着床头缓缓滑下,重新躺回病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鬓角。恨意依旧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但林墨染那冰冷的现实和“生不如死”的预言。像一道沉重的枷锁,暂时禁锢了他那不顾一切的冲动。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霍浔压抑的抽泣声和林墨染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恨意的心绪并未消散,只是被强行按捺,在冰层下汹涌翻滚,等待着下一个爆发的契机。变故交集沉重的压抑如同实质的铅云,笼罩在仁和医院顶层的病房区。霍浔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但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锁着。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梦呓。林墨染依旧守在外面小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凝重丝毫未减。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缓慢流淌。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城市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变幻的光带,却丝毫无法驱散室内的寒意。“笃笃笃。”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急迫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林墨染瞬间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没有丝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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