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心中大骇,只觉一股刺骨的湿冷瞬间缠上身来。
空气中无数水汽疯狂凝结、汇聚,不过三两息的工夫,便化作一场铺天盖地的浓雾,将方圆数十丈之地笼罩得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
他自知闯下大祸,当即敛息匿形,身形如电,隐入一旁花棚的阴影里。
前脚刚藏好,后脚一道人影便提着盏琉璃灯踏入了这片雾海。
灯光蒙昧,在浓雾中只照得开身前三尺之地,也照亮了来人那张清减了许多的侧脸。
此夜来此,是为采一株“月见花”。
又或许是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想趁机确认那个执拗的身影今夜是否安然。
来人正是苏菀。
她提着灯刚踏入药圃时,浓雾便掩盖了那点微弱的亮光。
“呀!”
脚下一滑,苏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子便不受控地朝一侧倒去。
她本能地想催动灵力,可还未等反应,人已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那怀抱滚烫,与周遭的湿冷宛若两个天地。
余幸几乎是出于本能,伸手一揽,将那柔软的身躯箍在怀中。
入手处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子腰肢的纤细与弹性,隔着薄薄的袍服,肌肤的温热和惊人的细腻毫无保留地传来。
一股清冽的药香混合着女子独有的体香,倏然沁入他的呼吸。
是她。
苏菀僵在原处,连眼睛都忘了眨动。
她被一双如铁钳般的手臂紧紧环抱,鼻息间尽是那股熟悉的气息——那是混合着少年人汗水与烈日的味道。
是他。
“阿幸?”
怀中传来一声轻唤,带着几分试探,几分不敢置信。
“……师姐。”
余幸喉头滚动,艰涩地吐出这两个字。他像是被这称呼烫着了,蓦地松开手,向后急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两人静立于这片意外造就的混沌之中,与世隔绝。
周遭万籁俱寂。
唯有两颗心,隔着三尺雾气狂跳不休,震耳欲聋。
自那个禁忌的夜晚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独处。
此刻的苏菀心乱如麻。她本是借着采集灵花的由头,过来瞧瞧他是否无恙,哪知竟会……竟会如此狼狈地闯进他的怀里。
最终还是苏菀先打破了这片沉寂。她一双清眸中映出他的轮廓,眸光里是来不及收敛的惊悸与焦灼。
“我听说……前几天那件事……”她嗓音微颤,泄出几分急切,“你还好吗?刑法堂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余幸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中的关心太过真切,像一星炭火,精准烙在他心中由层层算计与冰冷筑起的高墙上。
那里悄然烫开一个微小的缺口。
他摇了摇头,将声线刻意放得平稳:“我没事,师姐。”
“都过去了。”
“怎么可能没事!”
苏菀的情绪突然失控,她一步抢上前来,指尖几乎要触及他的衣袖,却又硬生生止住。
“我都听说了!刘锦源倒了,张虎也被押走了……所有人都栽了!可你,你被刑法堂带走,最后非但安然无恙,反而被调来了这里!”
她死死盯住余幸,清亮的眸子里翻涌着巨大的困惑,以及深沉的恐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应了刑法堂什么条件?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人手里?阿幸,你同我说实话……”
苏菀的质问不停:“你莫不是……才脱了一重灾,又入了另一重劫?”
她害怕,怕他这奇迹般的脱身,背后藏着无法言说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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