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岫的眼睛在夜中更显黑圆,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睁开,盯着逐扬侧身躺过的背影,他纠结了好久,终于伸出了手,戳一戳逐扬的后背。
以为逐扬已经睡着了,远岫思考了下,于是去推逐扬的手臂。
在即将碰触到之时,一道困倦中带着不满的声音,幽幽响起,“做什么?”
远岫在反复睁眼闭眼间,组织了五六遍措辞,在真正要说出口时,反而堵在嘴边。逐扬转过身来,在一道再不说话,就要生气的视线中,远岫磕磕绊绊道,“这几日你都在书房会见大臣?”
逐扬一脸莫名其妙,远岫感受到了其中夹杂着些微的不满。
“你没让金越也去啊?”远岫面对面着逐扬,底气不足。他话音微微轻挑,掩盖自己的刻意,好像只是随意地说着一件小事。
见逐扬并无反应,远岫又接着说下去,“他好歹是我提上来的人…各方面也都还不错,你至少得顾及着点。”
提及此处,逐扬才想起来金越是谁。他立感生气,逐扬把这归于,近几日都在处理朝事,忙的脚不沾地,始作俑者远岫还在大半夜叫醒他,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来对他指手画脚。
远岫嘟嘟囔囔地,说道起劲,一小块一小块的碎话落在逐扬耳中,犹如往一团火苗当中,不停抛掷小柴薪。
逐扬极力压住自己的情绪,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做到平和,偶尔几次发自内心地袒露不悦,几乎都在远岫身上了。
远岫正说得起劲,他在金越那里夸下了话,今晚是鼓足了勇气,才在逐扬面前开口的,他不断地说着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
忽然,远岫停了下来。
夜中,任何的一点变化都格外明显,逐扬方才还只是斜斜瞥过的双目,此刻正正地瞧着远岫,“朝堂上的事,你不是从来都不关心的。今天,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见过他了?”
逐扬说话的时候语气冷淡,只是远岫从他的话音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一时间,远岫不敢回答,他支支吾吾地想将这件事绕过去。
“你觉得是我在故意针对他?”逐扬声音大了点。
远岫觉得自己不敢这么想,他只是想让逐扬能顾全下自己的面子,或者是卖自己一个面子。
“你既然已经放手不再管朝堂之事,就不要再插手多说了。”没等远岫解释,逐扬就坚决道。
听到逐扬这么说,远岫还想再开口,逐扬立时打断,“不睡觉,就出去。”
书房内,逐扬心绪不宁。昨夜远岫的话不断在他的脑海中穿来飘去,眼前端正书写的墨字在进入到眼中后,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搅得逐扬更加烦躁。
他随即将奏折一扔,唤来人,“这几日,皇帝见了谁、说了什么,去查清楚。”
“说什么呢?火气这么大。”风岭清在屋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声响,他走近几步,将掉落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双目在逐扬与侍从当中来回打转。
逐扬见到来人,面色柔和了些许,他挥挥手让侍从退了出去。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逐扬开口。
“你看看这个?”风岭清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纸张翻动时发出脆啦啦的响声,逐扬看过信纸上的字,并没有任何反应。
“灯会节?什么时候?”逐扬扫过一眼,淡淡开口。
“下月十五,上面写了。”风岭清指了指位置。
“只要你点个头,我让底下的几个人拟份奏折上来,一切安排都已妥当。”
“与民同庆。”逐扬回想远岫从磨山回来后的一系列举动,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他不会去的。”逐扬随意地将纸张放在桌子上的一角。
“这不仅仅只是灯会节,前段时间,朝野动荡牵连至民间也不太平,到处人心惶惶。这次灯会节正是安抚上下的好机会。”风岭清分析利弊,对于逐扬的回答不甚满意。
逐扬看了风岭清一眼,他何尝不知道现如今正是需要安抚众人的时候,只是远岫他…。
想到那次磨山回来后,远岫日夜躲在房中不出来的样子,逐扬一阵头疼。
虽然逆党已悉数清剿,远岫想必也是不愿意去的。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逐扬指尖压着纸张,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心中思绪百转,嘴上却是答应道。
已近夜色,逐扬才从外面回来,他如往常一样,正要进屋。
脚步在刚踏上台阶的时候顿了一下,视线扫过门口站着的侍卫身上,随后推开门。
过得片刻,逐扬就从屋内出来了。
侍卫一见到逐扬出来,立时半跪下去,禀报道,“陛下已在殿中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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