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犹犹豫豫,半诚实道:“会一点。”余茶“嗯”一声,又补充:“挺好的。”好在哪呢?好在能威慑心怀不轨之人,好在有自保能力。午后是余茶每日必做之事——睡觉,还要拉着阮娘一起睡。于是阮娘在奶奶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下,扭扭捏捏地将余茶带回自己的房间。她的床虽然没有余宅的软,但是被子却被奶奶洗得很干净,淡淡的皂角味带着关爱涌入鼻头。阮娘机械地摇着蒲扇,忽然就有些睡不着了。不知奶奶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没人同她讲话时,会不会像住在村头的李奶奶那样天天坐在门口望着女儿出嫁的方向发呆?应当不会,她未出嫁前,奶奶就经常不着家,好似手里的事情总忙不完一样。轻浮实在睡不着,等余茶熟睡后,阮娘悄悄摸摸爬起来,潜入奶奶的房间。宋淑芬好似知晓她会来一样,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拭着一把老旧却完好的大刀,见她进来也不看她。阮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撑着下巴看她擦刀。“记得你初见我擦刀的时候,那小脸惨白惨白的,活像我要砍你一刀似的,怎么,现下是一点也不怕了?”大刀搁置桌面,宋淑芬将她拉起来从头看到尾,这一身罗纱套在身上倒是有那么几分小姐模样了,之前跟着她天天粗布麻衣,将好好一张小脸蛋都衬得黯然失色了几分。看来阮娘嫁入余家倒是过得不错,那她也能放心一些。“我一直都未曾怕过,只是当时肚子饿,才衬得脸白,奶奶休要将这事揪着不放。”阮娘嘴硬,坚决不承认曾经怕过,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撒娇:“况且我如今也会耍大刀了,有甚好怕的。”她的大刀乃大当家所教,比奶奶耍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但她不敢太过自得,怕被揪耳朵。“会耍也没用,你如今嫁了人,再耍大刀怕是不合适咯。”阮娘沉默片刻,道:“奶奶,我觉得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少去耍大刀的好,我在余家每月能领十两银子呢,到时我全都给您,您在家享清福就好了。”宋淑芬今年五十有三了,虽说长相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但骨头确确实实算得上有些脆弱了,万一摔了磕着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她耍的还不是一般的大刀,那可是要冒着牢狱之灾的风险在耍,一个不小心进去了,她也捞不出来啊。阮娘皱着小脸,想着怎么劝她‘金盘洗手’,脑袋却忽然一痛,她“嗷”一声,抬手捂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的小老太,“奶奶,你又打我作甚?”一着急,连尊称都忘了。“自然是你该打。”宋淑芬尤觉不够,又揪住她的耳朵,小声骂道:“什么叫“你都这把年纪了”,我看起来很老吗,小没良心,嫁了人连话都不会说了是吧。”阮娘顿时连声讨饶,声音娇娇憨憨,顺着窗户就飘了出去,听在余茶耳朵里,竟意外地有些喜感。她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只丑蚱蜢,左看右看,如何也瞧不出曾经那条帕子是她绣的。就这手艺,曾经竟然绣出过两只栩栩如生的小鸭子,余茶百思不得其解。阮娘从奶奶房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窗边的余茶,还清清楚楚地瞧见她眼里的些许嫌弃。她微怔,在看到那只丑蚱蜢后,恍然,这是嫌弃她编的蚱蜢不好看?想到余宅处处透着雅致,连洗脸用的铜盆都雕着凤凰图纹,精致得只装得下她的两只手。只是……嫌弃还捏着她的蚱蜢不放。阮娘鼓鼓腮帮子,借着离余茶还有些距离,轻“哼”一声,随后走向厨房旁边的猪棚。她家里也养了两只种猪,长得肥头大耳,一瞧就知道伙食极好,此刻见了自己的饲养员,皆“哼哼”着拱了过来,想往她的腿上拱,但被木栅栏挡了去路,只能焦急地跺着小猪蹄。两只粉嫩的猪每隔一段时间就能享受一次沐浴,瞧着倒是很干净。阮娘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头,大猪猪立马抻着鼻子去吻她的掌心,痒得她软下眉眼扬唇轻笑。这副模样倒是渐渐与记忆中的脸吻合了。余茶将手里的丑蚱蜢收入囊中,就这么望着浅笑的她,像望着某段不受控的情绪,脱离她,跟着别人起伏。在娘家呆了一天,阮娘才一手抱着一只鸡,一手推着余茶往回走,小小和方葵放下礼物就驾着马车回去了,这会儿只剩她们俩人在走一段‘热闹’的道路。一路上,耳边充斥着“可惜”“命好”“撞狗屎运”等酸言酸语,阮娘目不斜视,心里却想着:羡慕也没用,谁让你们出生时不挑个好时辰呢,没有享福的命,还这么多酸话,小心下辈子还是这副穷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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