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长的手臂往后一扬,绢布被他扔到身后,轻飘飘的落到几案旁边装秋梨的竹筐里。“就你长得好看!”阿姮抬头,气呼呼的瞪他,愤慨的上手推他。眼尾微红,眸色水润。她在嗔怪他,娇而无力。芈渊的心尖被烫着似的打了个哆嗦,被她一推竟推了个踉跄。阿姮脱身,走到几案旁蹲下来。芈渊心虚的偷瞄她的背影,口中仍不服气:“寡人又没说你。是他画得难看。”远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美丽。申叔偃假惺惺的送她一块破布当及笄礼,就把她感动的眼冒泪花,还乖乖的让他碰她的脸。申叔偃摸了她的脸!该死的!而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看到那幅刺目的画面,他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不准再跟申叔偃见面,上巳节那天也不准跟他出去!寡人会来找你的!”芈渊霸道的说。申叔偃和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其实一直不相信隗蹇,他自负机敏,无论大事小事绝不糊涂,小人的话怎可信?他绝不相信她会和别的男人有染。但是,倘若是有情呢?她的心从未臣服于他。这一路上,这种猜疑像毒蛇一样紧紧的跟随他,恶毒的噬咬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和希冀。在看到申叔偃和姬不疑争相对她殷勤讨好,尤其在亲眼见到申叔偃对她的情意,听到他对她的表白,芈渊心中最强烈的情绪竟然不是嫉恨,而是紧张,并感到害怕。害怕去面对她会做出来的选择。“寡人在说话,你听到没有?”阿姮蹙眉回头,手里拿着一个擦干净的秋梨,仰面递给他。芈渊怔住。“浆水我得去庖厨现做,王上你先吃个梨解渴。”她仍旧喊他“王上”。容忍他的坏脾气,恭顺的侍奉他。和在郢都时一样。也和她准备离开他时的百般柔顺和百般迁就一样。芈渊从她手里接过梨,拿在掌中一抛一接,轻掀唇角:“梨者,离也。巴不得我赶快走?”她越是乖巧识趣,他越要警惕。休想再骗到他。“王上,你的手是怎么了……”阿姮盯着芈渊抛接梨子的手,两只手掌心里各有几道纵横杂乱的疤痕,痕迹很深,割裂了掌纹。离得近就能看得很清楚,和他脸上伪装出来的伤疤不一样。他掐她的下巴时,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芈渊将梨子收回到掌中,冷冷的盯着她看了一眼。少女皎洁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担忧,格外的动人心魄。“寡人从去往庸地的半路上返回郢都,在路上碰到聂羽。”被她关切的一问,被她的双眸盈盈的一瞅,本来不想说的事情,从他口中平淡的说了出来。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不会告诉她,和聂羽的厮杀比杀白狼那次受的伤要严重的多,他没有好好包扎,放任伤口恶化,结疤,变成丑陋的疤痕。也永远不会告诉她,突然返回王城是因为思念她,为了去接她。初尝情爱滋味的高傲少年,曾有过的如火般炽烈,如酒般醉人的热情,不会再有了。曾经的热烈情怀,俱已变成了耻辱。休要再提。又是聂羽!阿姮仓惶的垂下头。只要楚王见过聂羽,就一定能发觉,她早就骗过他!“你放心,寡人到洛邑来,不是为了找你问罪来的!”他轻咳了声,矜傲的抬起下巴,“寡人有要事要办,办妥了自然会离开。”阿姮垂眸,“哦”了一声,“那我去庖厨给您做梅子饮。”她出了门,小心的把房门掩上,隔着房门听到他又轻嗤了一声。今天宴席上的酒酿是黍酒,口感不如楚国的稻米酒。果饮全都加了蜂蜜。没有一样酒水是他吃得惯的。阿姮到庖厨另做了不加蜜糖的梅子饮,只等放凉了端到她的小院去。又恐他等得不耐烦,垫了个隔热的帕子就把陶壶捧在手里往回走。半路上,被鹂姬叫了过去。鹂姬美目宛转笑得促狭,问她:“不疑还是叔偃,你可想好了?”阿姮无奈:“阿姊,我早说过,我没那个心思。横竖我是要和你们一起回去的。”“那便是申叔偃了,你选他我也赞成,”鹂姬喜气洋洋,对阿姮道,“我们刚到洛邑来的时候,为了你的事,申先生的侄儿申无缺不得不返回国都。你不晓得,申无缺回去之前,曾秘密求见过我。”阿姮面露疑色,显然她不知情。鹂姬接着说:“别看申无缺年纪小,倒是个聪明剔透的人,他跟我谈了一桩交易。他说,他和他叔父代表的申氏会站在我这边,力促国君立我为正室夫人!而我呢,也会在君上面前多为申氏美言,叫君上拜申叔偃为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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