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了杀冯氏才杀那老不死的,一早就想要她的命了。她极力阻拦我大儿子和她长孙女的亲事,我们又不好故技重施,只能先除掉她这个阻碍。”一帘之隔的崔氏听到这,天灵盖都差点冲顶而出。欲害她和母亲性命之人,竟真是焦氏!不,不止焦氏。“我们”二字,说明她还有同谋!同谋是谁不言而喻。“故技重施”又是什么?她死死咬着下唇。想起当初佛诞日,她被人撞下放生池,谭青舟奋不顾身跳入水中,揽着她的腰欲往池边游。却突然僵住。只奋力一推,将她推向池边,而自己则沉向池底。多亏其他香客搭救,他才没殒命。他当时还跟她道歉:“没想到腿竟抽起筋来,险些害了小姐性命,还请见谅。”一个为了救她险些失去性命的人,叫她怎么怀疑?她一信就是二十年。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假的。全是焦氏和谭青舟的谋划。他们毁了她的一生,扒着国公府吸血还不够,还要肖想她的侄女,想让谭奕之也借助国公府的权势青云直上。枉她先前被焦氏哄晕了头,竟还真的开口跟母亲提过结亲一事。母亲严词拒绝,说崔家没有姑侄嫁同一户人家的先例,让她死了这条心,她还觉得母亲冥顽不化。谭奕之刚及冠就中了举,又在青山书院就读,假以时日,中个三甲也不在话下。又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不比那些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蝇营狗苟的权贵子弟强百倍?她也绝不会给侄女立规矩,甩脸色。一家人相爱相亲不好吗?真是愚不可及。为了挪开母亲这块绊脚石,焦氏竟毫不犹豫地下毒手。怎可欺她至此!就在她冲出去找焦氏拼命之际,一只温凉的手按住她的肩膀。“且听完再说。”冯氏在她耳边悄声道。她咬紧牙关,强制忍耐下来。外头蒙面男子听了焦氏的话,道:“原来如此。姑且信你,再给你们宽限两天。”焦氏心头一松。只要能挺过这一关就好。她并非独自前来,暗中还带了十几个家丁,等俩孩子安全了,将这人拿下,她和谭青舟就不必提心吊胆了。却又听蒙面男子道:“看来你对香道颇为精通,崔氏这么多年一无所出,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怎么做的?说来听听。”下半场焦氏不知蒙面男子为何对这事感兴趣,但儿子还在人家手里,不敢不从。“谭青舟对枕头极为挑剔,普通枕头他睡不惯,得睡跟鸡窝一样凹下去的特制枕头。”她回道。“这种枕头是我们成亲后,我一点点给他改良出来的,他外出考试都会带上。”“他和崔氏成亲前,我做了个大红色的新枕头,托人带给他。”“而后每隔半年,就会给他一个新枕头。”“这些枕头里放了不少药物,女子闻久了,会宫寒血瘀,崔氏和他同床共枕,自然难以有孕。”蒙面男子笑道:“真是好计谋,连谭青舟都骗了过去。”焦氏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和崔氏若是有了子嗣,哪里还会记得我们娘仨。”“谭青舟一直不曾起疑?”“头两年没怀疑,后来大概反应过来了,让我不用往京城送枕头了。”但坏了的田哪有那么容易恢复?崔氏不能生,他一个吃软饭的寒门女婿与其纳妾毁了岳家信任,不如索性过继“大哥的孩子”,让岳家因为这份亏欠而加倍补偿他。顺便还能借她的生意销赃。接她和俩孩子回京一举多得,自然不会因此和她翻脸。后面还主动问她要枕头呢。崔氏在神幔里听着两人对话,怒火一点一点从心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寸一寸的悲凉。世上怎会有她这么蠢的人。同床共枕二十年,连身边睡的是人还是鬼,都不清楚。每天鸡鸣即起,为人净面、整装、摆膳,问他粥可温,与他立黄昏,听他诉衷肠,解他心头怅。二十载温柔小意,换来的,却是夺命香。——往她香囊装毒香的人,除却谭青舟,不会有别人。蒙面黑衣人问完话,便让焦氏离去。焦氏哪里肯走。“您得把这两个孩子还我。”她对蒙面黑衣人道。蒙面黑衣人手一甩,刀刃擦着她额际飞过,断发纷纷扬扬,飘然而落。“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焦氏遍体生寒。这才想起那张纸条是这人悄无声息放到谭青舟枕边的——既然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屋放纸条,自然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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