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清闭着眼睛“哦”了一声,接着唰地睁开眼睛,“发烧?”“已经好点了。”弓雁亭说,“困的话再睡会儿。”出去的时候,他看见陈列柜外面的玻璃上映出自己快要维持不住的,平静的脸。他不见了七天后。天色逐渐变暗,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呜咽着嘶叫。弓雁亭指节抵住发胀的太阳穴用力揉了下,讲台上老师还在讲课,他有点听不进去。从那天弓清在梦里喊元向木到现在,他脑子里像埋了无数炸弹,砰砰炸个没完。教室太闷了,暖气烘烤着封闭的空间,难闻的气味混在一块,他连着几天都没睡好,被这味儿熏得头晕。趁着下课他收拾东西走了,出了教学楼,发给元向木的消息终于有了回信。[现在在实验室][不方便接电话]看着那两行字吐了口气,想起几天前对方发消息说往后会很忙,没时间。他想了想,动手回:那行,你忙吧。转身往寝室走,头有点疼,他想休息一下。但几步后,脚步调转往东门走,坐元向木常坐的地铁。他几乎没坐过地铁,车厢里人很挤,走走停停,很折腾,但是他又想到在过去的一年里,元向木每周都会按照这个路线来往至少一次,不论吹风下雨。弓雁亭边走边思索,想不明白弓清怎么突然搅了进来。难道那种东西遗传?那他怎么没有?以后怎么办?他要怎么跟弓清谈?要怎么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想到最后,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太他么操蛋了。他最恶心同性恋,结果搞到最后他弟居然是。到站了,弓雁亭按着手机地图找到出站口,去元向木家的时候想起上次在他家看到海棠花,玲珑剔透的渐变粉色,很美,但现在已经是冬季,过了海棠开放的季节,他便在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郁金香。上次元向木给他找钥匙没找到,后来配了一把新的,他开门进去换了鞋,将枯黄干瘪了的花扔进垃圾桶,洗干净花瓶,把郁金香插进去。沙发扶手上还搁着那天的羽绒服,弓雁亭提起来走进卧室,一开门灯竟然亮着,他愣了愣,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不知怎么得有点坐不住,心里很不平静,但他也说不出到底为什么。到了八点还人是没回来,他又发了几条消息,仍然没有回信。弓雁亭隐隐有点浮躁,直接拨了通电话过去,对方还是不接,回消息说正在忙。弓雁亭眉心死死拧起,[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这回倒是很快:[不是说了吗在做实验]弓雁亭拧着眉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还得多久][不知道,可能要到很晚][那我现在过去楼下等你][不用,一会儿完了还要跟师兄们聚个餐]那边似乎怕他不信,直接发了一段实验室的视频过来,[这几天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再去找你好不好]弓雁亭仍然皱着眉,半天才动手打字:[少喝点酒]那边没回复,他在玄关站了会儿,换鞋下楼。出去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他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次日上午,p大。长达两小时的组会终于结束,弓雁亭合上电脑,迟迟没有起身,等所有人走完,研讨室变得安静,他低头用力掐了掐眉心,刚才老师说什么他有一半没听进去,走神被老师提醒了两次。“你这两天怎么了?”于盛递给他一瓶水,担忧道。弓雁亭摁了摁心口,觉得有点喘不上气,“可能是因为家里的事吧。”于盛沉默了下,没多问。“阿亭,要不请个假吧,好好休息几天,你状态真的很不好。”弓雁亭刚要说什么,接着微微蹙起眉心,他突然想到元向木好像很久没叫他“阿亭”。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随手摸出电话,是一串没标记过的陌生来电。“喂?”“您好,我是东铧门派出所民警,请问您是弓雁亭吗?”明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袋却嗡地一声。“我是。”他说。后来长达半小时的通话都是在尖锐的耳鸣中进行的,他条理清晰地回着派出所的问话,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告诉民警,等挂断电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狂奔出了校门。从p大的到老小区直线距离十几公里,但这似乎成了他这辈子坐过最漫长的一趟车。昨天还能打通的电话现在已经只有忙音了,灌进耳朵的机械冰冷的提示语几乎要把呼吸都冻成冰。冲上楼,元向木家的门大开着,他被门口站着两个民警拦住,询问过后才把他放进去,方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惨白不已,但好在人还正常,梁哲正陪在她身边,脸色一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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