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懦弱,不仅葬送了忠勇将士的性命,葬送了维系边关的军粮,更成了所有人眼中最不堪的笑柄,成了他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成了他永远无法企及那位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的铁证!帐外,塞北的寒风依旧在旷野上凄厉地呼啸,那声音,像极了野狼谷顶鞑靼蛮骑催命的呼哨,一遍遍刮过他的耳膜,也刮过他鲜血淋漓的心。萧昭琛艰难地转动脖颈,透过帐顶一个被风撕开的破洞,望向外面墨黑如铁、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那双曾经总是带着几分怯懦、几分迷茫的眼睛里,此刻所有的软弱、恐惧、泪水都被一种极致的冰冷和灼热取代。一点幽暗的火苗,在他眼底最深处悄然燃起。它很小,很微弱,却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的、近乎疯狂的灼热温度。他要变强,强到足以碾碎所有轻视和嘲讽。他要掌权,权柄大到足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和他人的生死。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萧昭琛,绝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血泊里发抖的废物!他要将今日的耻辱,百倍千倍地奉还!盐引风波(二)鹰嘴谷的血腥味,三天了还没散。三天前,由宣州商户组成的运饷队伍在这里被劫,137个押送人员无一生还,连带着二十万两军饷,消失得无影无踪。“苏大人,这边。”负责带路的驿卒声音发颤,指着谷心一片狼藉的地方,“都……都在这儿了。”苏棠蹲下身,苏棠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凝固的血痂。血痂下的泥土泛着黑,混着破碎的衣料。他拾起半片断裂的刀鞘,鞘身刻着模糊的字迹,不像平常劫匪惯用的样式。指腹摩挲着那凹凸的刻痕,他眉头微蹙。“有发现吗?”身后的随从低声问。苏棠没立刻回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狼藉的现场。他拨开几块被血浸透的碎石,从泥泞中捻起一小块几乎被踩扁的、深蓝色织物残片,边缘染着黑红的血迹,质地粗糙,却带着一种此地押运人员服饰所没有的独特纹理。他将其小心收起。接着,他起身走到谷壁边缘,仔细查看岩壁上的痕迹。几处不起眼的划痕,并非刀兵所留,倒像是某种粗糙绳索快速摩擦留下的印记,位置刁钻,指向谷顶一个难以攀爬的豁口。他仰头望着那豁口,又看向谷口唯一的窄路,眼神愈发幽深。“不是寻常马匪。”苏棠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笃定,“能在这里设伏,精准劫杀百余人,运走二十万两饷银,又能从这绝地全身而退……必有内应,且对地形了如指掌。”他指了指岩壁的划痕和那个豁口,“看这里,他们撤退的路径,利用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地势。那刀鞘上的刻字,”他举起手中的半截刀鞘,“还有这织物残片,都是线索。刻字需要拓下来细查,这布料……像是西北边地或某些特定行帮所用。”他转向随从:“你带人仔细搜查谷顶豁口附近,看有无其他遗留,特别是绳索断头或脚印。其他人,继续清理现场,任何可疑的碎屑、脚印,哪怕再不起眼,都要标记、收集。”他顿了顿,望向暮色渐浓的谷口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回城一趟,查这布料的来源和刀鞘的出处。鹰嘴谷的血,不能白流。”直到暮色彻底吞噬了山谷,苏棠才带着那关键的刀鞘和织物残片离开。他的青布直裰上沾了泥和血,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宣州城的雨,比鹰嘴谷的血腥味更让人窒息。盐铁司衙门外的商户越聚越多,手里的盐引被雨水打湿了边角,却攥得更紧。有人举着引票往门里冲,被侍卫拦住,便跺着脚喊:“周御史都要来了!陛下这是信不过太子殿下,才派都察院的人来监着!我们押了身家性命运饷银,如今人财两空,盐引再废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就是!鹰嘴谷三十七条人命!太子殿下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京城告御状!”萧昭珩站在二堂的回廊下,听着外面的叫喊声,指节捏得发白。廊柱上的朱漆被雨水浸得发亮,映出他眼底的疲惫。鹰嘴谷劫案的消息像块巨石,砸碎了他勉强维持的平静,加上京里风传陛下痛斥他擅发盐引,商户们的恐慌便再也压不住了。“殿下,商户们越说越不像话了。”奉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玄色劲装已被雨水打湿,手死死按在佩刀上。萧昭珩摆摆手,声音沙哑:“让留下的人分三班安抚,就说东宫的承诺,比圣旨还硬。”苏棠那边只传来一封简信,说鹰嘴谷有蹊跷,让他多保重,再无下文。待奉生带着人去安排,萧昭珩才独自一人,踩着水洼往街角的茶楼走去。赤色常服被雨丝洇出深色圆点,像落在炭火上的雪,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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