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上霎时肿了起来,右脸还火辣辣的,苏旎脑子里闪电般地过着各种想法,可是没有一种能就此将她脱离了这出闹剧。姑母短圆的指头戳在她眼前,“姑母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你这里头的野汉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传出去家里的脸都没了!”“你要收了这礼,安分地进了张府,自然一切都好说。否则可别怪人用些其他法子,将你绑着去都算好的。”“姑母可都是为了你好,如今你既已非完璧,正经嫁是嫁不出去了。别怪人要干点什么出来,亏都是你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苏旎听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怒极反笑,讥讽道:“姑母好手段,说服不成就来强的。”一旁的仆妇闻言竟笑了一声,“我劝姑娘还是安分些,听了长辈的话没错儿。和着你啃馒头没啃够么?就是进了我们府里,做个妾也是不愁你吃喝的。”苏旎的脸色彻底变了,她疯狂地喊叫起来,将身体扭到极限的挣扎,如同当街撒泼的泼妇一般不顾形象地同她们扭打成一团。这一刻她只恨自己没有床上躺着的那人一半的武功,不然定将这些人打出门去,再不敢上门!兴许是这吵闹扭打的声音太大了,床上的人动了动。魏烜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掀起,视线扫了扫屋中情状,眼神骤然沉郁。这房中聒噪的对话也不知他到底听去了多少。他慢慢斜支起身子微微前倾,墨一样的几缕长发垂落于胸前。苍白的脸色衬得一双眼睛暗夜星辰般,其中透着逼人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禁不住要低头叩首。日头斜斜从半启的轩窗透进来,墙头上的树影团团拢住些细碎的阳光在他面上浮动,半明半暗,气势压人。“你们好大的胆子!”声量不高,却含着内力,整座院子里都荡着余音。他说完似气有不顺,抬手撑住床沿,微微喘息。又因着盛怒,苍白脸色里竟透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竟像是把上好润玉揉碎了一般的令人心疼。屋中闹剧霎时一静,只余几人急促的喘气声,皆惊诧回首。魏烜目光环视了众人,最后落在了瘫坐在地的苏旎身上,灼灼如有实质。她此刻形容难堪,发髻散乱,因为扭打身上的襦裙也是皱皱巴巴。脸上高肿,只怕五官都辨认不清。被魏烜这么一看只觉脸上热意更甚,她抬手略有些窘迫地遮掩了下面庞,低下头将耷拉在脸上的碎发挽去了耳后。正在此时,苏家小院的木门被砰地一剑破开,哗啦啦碎木落进了院中。冲进来身手不凡的二人,也不知是如何跑的,竟是几步就入了房中。其中一人着青衣,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另一人着玄色衣袍,背上背着一把阔背银刀,刀虽未出鞘,可是此人身上杀气外显,气势非凡。此时虽有了许多的铁器用具,精铁却仍然金贵,这样精致的武器寻常百姓还是难得见到的。此二人一进小院,院中的小厮们,房中的仆妇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具是惊得杵在当下,不敢动弹。二人一进厢房便立在床前,拱手恭敬道了句,“公子!”他二人刚好探寻这位爷的下落到了附近,方才那一声立时将二人引来此处。这位爷绝少如此盛怒,是以他二人一进来皆是严阵以待的模样。床上那人情形很不好,待见到了这两人似才松下劲来竟又晕了过去。先前的怒气几乎耗费了他所有力气,脸色虚白,眉心紧蹙,叫二人看了着实心惊。这位可是自幼连病痛都很少有的人,此番微服巡边,不知遇到了何事何人,竟受如此重的伤?安仁抬头略略看了看房中人,都是些边陲地带的乡野村民,不通礼数便罢了,想来也是怠慢了主子。锵一声,他将剑收了回鞘。眉目轻敛,口中喝了句:“都出去,请此间主人留下回话。”房中的仆妇并那表姑母皆是寻常百姓,端看这阵仗便知此人身份不凡,当下里便匆匆狼狈出了门,避到了院中。那张家两位仆妇瞧着不好,本想和姑母商议着先走,谁知里头那位玄衣背了宽刀的人却缓步踱了出来,立在院子当中,双手抱臂站着不动。眼神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一句为说,可是浑身肃杀之气只让院中的人噤若寒蝉。平头百姓对这些朝廷中人或者世家大族的人带着天然地畏惧,皆是缩着肩膀,像一群鹌鹑般站到了那棵歪脖子枣树下。安仁在内屋,瞧着瘫坐在地的苏旎,温和开口:“姑娘可是此间的主人?”苏旎将头发别去了耳后,脸上肿痛得厉害,轻蹙着眉,并不看他,自己扶着手边的桌椅起了两次才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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