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旎果然就是那个宽容的,她温声道,“得亏你的人武功高强,人又善良忠义,否则就算是见着了,将我撇下也是可能的。毕竟在那样的情境下,跟见了鬼也没什么差别了。”魏烜脸色晦暗不明,沉吟半晌,才打决定暂且放下此桩,回头再找安明细算。他略抬了下巴,“何事?”安明如蒙大赦,这才垂头禀报,“上京来的人马已经入了江陵地界,有廷尉的人也有宫中的人。属下特地赶来禀报,还请王爷暂且回避的好。”苏旎闻言面色有些僵硬,“丧期还未过完呢,总不能还……出尔反尔吧。”这话是嘟囔着出来的,魏烜闻言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是个胆儿l肥的,敢这么妄议他。”他转头对安明道:“我也不能老这么躲着,早晚得知会一声。”这话一说,安明急得上前半步,又被主子眼风钉在原地,“可是王爷如今不能用武功,怎好不避开?!”魏烜倒是老神在在地又躺了回去,示意苏旎接着给他喂刚才削好的果子,嚼着嘎嘣脆,香甜沁入心脾,长舒一口气。“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他们来就来了,早晚的事儿l,我也就不躲了。”“王爷!”安明一声嚷嚷,差点让苏旎手中的果子掉在了地上,魏烜一听他嗓门儿l大了起来就不耐烦地要轰人,“行了行了,我已经知道了。自你来了,就吵得人脑仁儿l疼。你是不是接着没活儿l了?”这话问得安明喉头一哽,却防不住魏烜已经打定了主意,“鲜卑山(注1)你跑一趟,有些珍惜药材需你亲自去谈。有拿不准的,再飞鸽传我就行。”鲜卑山离江陵十万八千里远……呐,主子欸!安明心里叫苦不迭,赶紧领命就跑了。“不能动武是怎么回事?”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苏旎倒是捡着刚才话里话外紧要的问。“就是那毒不是轻易能解个彻底的,暂时的吧,也就。”这话听起来一波三折,苏旎便知这毒当时解得必然十分不易,能捡回命来就算非常好了,动武怕是很难了。她放下了水果刀,轻易就捉住魏烜的手腕子,沉下心来拿脉。这脉象倒是没什么不妥,甚至还算健旺,只是……之前那丝若有似无的寒气仍然时隐时现。看来确实很难拔除……“解毒圣手,可有法子解?”苏旎眉间微蹙,心下有些担忧。此时还是他年轻,若是将来身子不再强健,怎么能压制得住这毒?“嗯,对了。解毒圣手啊,其实是个糟老头子,一天到晚的试毒。我瞧着他都吃了不下百种了,他不也没事儿l?”魏烜忽然轻笑,指尖卷着她一缕发丝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缠在指尖绕圈,“改天带你去拜会拜会。只是他常住在蜀郡,去一趟总得住上小半年才够本。”苏旎怔怔地看着他盘算着出门旅行的计划,她从未见过他闲下来的时候。不是心中有事盘算就必然人是在路上的,像今日这般闲适的模样……竟是从未有过。“你……”她张了张口,想要问那国丧,想问与那人的关系,想问如今他究竟是何身份。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合适。想来想去若是他不愿意提起,她不知道也罢。人好好地坐在她眼前,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光这么想着,她眼圈又有了些泛红,恰好被魏烜看到了。轻叹了口气,他坐起身,“本来我是想好好折磨你的。比如……”他睨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想来是又瘦了,指尖悬在距她肌肤分毫处,缓声道,“这里,”又缓缓移向朱唇,“还有这里。”苏旎瞪圆了还含着泪珠的眼睛,耳尖腾地烧起来。“尤其是在知道你到处说你新寡的时候,”魏烜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仅是你要受磋磨,还想要扒了那短命鬼的坟,倒出尸骨来曝晒荒野,才能泄心头之恨。”这时苏旎眼泪都忘了,惊呆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魏烜低笑着掐住她下巴,拇指摩挲那处柔软。此刻的岁月静好,她身着素净,完全地只属于自己。这种失而复得的餍足感,让他忍不住想将人揉碎了嵌进骨血之中。“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善良的人?”他眯了眯那双好看的眼睛,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像你在陇西的师兄,善良,实诚,可惜连自保也不会。”“又或者像辛彦,满腹算计,借着报仇图谋自身。”他仰起了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好看的眼睛映入了灰白的光,“又或者……像周穆,步步为营,图谋不小。”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深邃的眸中有某种苏旎看不懂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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