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轻捻起她鬓边的碎发,“只可惜,周穆其人,将你拆骨入腹只怕你也还不知呢。”“啊,对了。”他似是想起来什么,“他已成了驸马,待我丧期过了,就要行礼了。你就算心中有念想,只怕也只能干看着了。”愣愣地听了半晌,苏旎才回过神来,终于听明白了这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忽地就有些火起,又有些想笑,更多地则是手痒。如今此人动不得武,倒是好的。想到的时候,手已攥紧了,几拳极重地已捶去了魏烜宽阔的胸口,传来“咚咚”的声音。魏烜被这突如其来地“花拳绣腿”打懵了,闷哼两声,竟忘了伸手去招架。起先是苏旎抡起拳头一顿乱捶,后来不知怎地打着打着就被他拉到了怀里。苏旎反正也不管了,发髻也散开了,脸颊上憋出一阵红,也不管眼前是胸口还是腰际就一顿捶打,直到自己气喘吁吁,听到魏烜一通“哎哟!哎哟!”的叫唤,才想起来莫不是捶到他伤口了,收了手。她额角沁着细汗,星眸里燃着未熄的火苗。朱唇微启喘着气,胸脯起伏间蹭过他襟前。魏烜眸色暗沉,伸出长臂就揽住了她往怀里带,却被她抬手抵住,仍然瞪着他。两人鼻尖对鼻尖僵持着,一个气得眼尾飞红,一个看得心头酥痒。“让你打,”他突然卸了力道,前倾身子凑近她耳畔,“日日给你当沙包都成。”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垂,哪还有方才半分阴阳怪气。苏旎被他的语气惹得有些耳尖发烫,匆匆站起了身,端着吃得干净的果盘转身进了厨房,人却立在灶台前出了神,连身后何时多了道身影都未曾察觉。魏烜沉默地贴近了她,双臂展开从身后缠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下颌轻轻搁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我已不是王爷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靖远亲王死在了春猎时。”苏旎有些心疼,她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摩梭着上面一层一层因为自幼习武形成的茧,“靖远亲王虽然已死……”她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极快地说道:“可是我夫君还活着,他平安地回来找我了。”这句话说得有些快,声音轻得像羽毛掠过,魏烜有些没听清。他双臂不由自主地收得紧了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苏旎却懒得再说,转身推开他,嘴硬道:“你要还想当回王爷,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亲叔侄,他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忽地身子一顿,双眼眯了起来,猛然转身,“再说了,你要是还什么都瞒着我,什么夫君不夫君的,不提也罢!”说完就气势汹汹地出了厨房,魏烜瞧着她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轻轻挠了挠下巴,又乐呵地跟了出去。这日,杏安堂自然是不开的了。阿青很是高兴,那个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在家里陪她玩了半日。他很是会哄小孩子,什么竹箭,竹蜻蜓,他劈手从靴边就抽出一把阿青见也没见过的闪亮匕首,几下就做出来一个。阿青欢喜得不行,这一下午跟着她“最喜欢”的叔叔在院中上蹿下跳,书也不读了,字也不认了。夜幕刚刚降临,阿青就已经困得不行,这一日给她消耗得彻底。苏旎还来不及给擦完脸,小人儿已经倒在了床榻之上,不省人事。她转头看了看厢房外,午时两人挤挤挨挨坐着的地方,如今摆了张小桌。桌边正坐着那锦衣华服的高大男子,一手执箸,正斯文地吃着她亲自下厨做的菘菜和肉沫蘑菇。似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了头对上她的视线,抬眸一笑,灯影下眉目如画。昏黄的豆灯将这一切照得毛茸茸的,有些不似真实。她鼻尖有些发酸,多少个夜里她守着月亮直到天际泛了白,挖空心绪地琢磨着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又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又残忍地让她失去了他。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接下来日子要如何才能过下去。直到那日,阿青的小手抱上了她的大腿,仰头眨巴着眼,黑豆一样的眼睛里有灵巧,有好奇,有亲近还有……依赖,她便挪不开腿。她就像溺水之人找到了一块并不强壮的浮木一般,照顾阿青照顾到任劳任怨,比亲生母亲还细致。有时候只是看见了阿青回她以全然信任,依赖的眼神,她就心中一阵酸涩,又被什么填得满满的。之后,那双小手的主人变成了她心神的定海针。她开始专注做事,看诊,拿药,亲自去和商队周旋。有了黄梵的名牌,凡是上京出来的商队都还是略给些薄面,即使本地的行会垄断严重,也会供一些常用药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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