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婷看着林漱石消失在门口,又担忧地看了一眼座位上依旧纹丝不动、周身寒气更重的蔚燃,无声地叹了口气。下午的课程漫长而煎熬。林漱石坐在座位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老师讲台上的声音模糊不清,黑板上的字迹在她眼中扭曲变形。她的全部心神,都系在怀里的那本习题册上,系在那幅布满裂痕的画上,更系在……那个冰冷拒绝的背影上。刘雯婷的解围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她刚刚鼓起的、鲁莽的勇气,却无法浇灭心底那份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滚烫的执念。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的、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机会。放学的铃声终于敲响,如同救赎的钟声。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桌椅碰撞声、嬉笑声、收拾书包的窸窣声响成一片。林漱石的心脏再次因为紧张而狂跳起来。她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紧紧锁定着那个靠窗的位置。蔚燃的动作依旧不疾不徐。她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拉上书包拉链,然后站起身。她没有看任何人,包括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方向,径直朝着教室后门走去。就是现在!林漱石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引来旁边同学诧异的眼神。她顾不上道歉,抓起书包和那本至关重要的习题册,拨开人群,朝着蔚燃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走廊里已经挤满了放学的学生。林漱石焦急地在攒动的人头中搜寻着那个白色的、清瘦的身影。看见了!蔚燃正不紧不慢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林漱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追了上去。就在蔚燃即将踏上楼梯台阶时,林漱石终于追到了她身后。“蔚燃!”她急切地喊出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蔚燃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见。林漱石一咬牙,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蔚燃的书包带!入手一片冰凉。蔚燃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拉扯而猛地一顿!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冰冷气息,转过了身。四目相对。走廊里喧嚣的人声仿佛瞬间远去。蔚燃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那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向林漱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拒斥。“放手。”她的声音不高,却冷得能冻结空气。林漱石被她眼中的冰冷刺得心脏一缩,抓着书包带的手指却收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强迫自己迎上那冰冷的目光,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和恳求:“等一下!就一下!给我两分钟!求你了……去……去美术教室!那里没人!”她的语速飞快,眼神里充满了急切的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蔚燃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片冰冷的死寂。她甚至没有去看林漱石手中紧紧攥着的习题册,只是冷冷地、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放、手。”那冰冷的语气,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林漱石的心沉到了谷底。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期待,在这一刻被那双冰冷的眼睛彻底冻结、粉碎。她抓着书包带的手指,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掰开,无力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蔚燃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在书包带脱离林漱石手指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迈下楼梯台阶,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向下的人流中,没有一丝留恋。林漱石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走廊里的喧嚣重新涌入耳中,却显得无比遥远和空洞。怀里的习题册沉重得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指尖还残留着书包带那冰凉的触感,以及那瞬间挣脱的力道。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瞬间刺穿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她失败了。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蔚燃用最冰冷的姿态,彻底关上了那扇门。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她用力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才没让那丢脸的泪水当场滚落。她慢慢地、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与楼梯相反的方向——那个她刚刚提议的、此刻却无比讽刺的“无人打扰”的美术教室走去。背影在喧闹放学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单薄、孤寂,充满了被彻底拒绝的悲凉。美术教室位于教学楼顶层最西侧,远离主楼梯,此刻早已人去楼空,安静得落针可闻。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空旷的地板和蒙着白布的静物台上投下长长的、金红色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颜料和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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