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推断,白衣谪仙的身份不简单。回溯起他能够看到自己,自己一直在他枕边蹭觉,芙颂便羞耻起来。这也是她今夜不愿回去睡觉的缘由之一,她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蹭觉。继续蹭吧,会不会脸皮太厚了?若不继续蹭,这么完美无瑕的睡伴,又该从何处觅寻?这晌,梦嫫被收入了招魂伞,仍然不安分:“天还没亮呢,聊聊天好不好?”芙颂拢回的思绪,知道他是什么调性,装作没听到。“别装睡了,没睡伴在,你定是睡不着。”芙颂心尖打了个突,讶然地望了招魂伞一眼,梦嫫是会读心术吗,为何将她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都说了,人家可是梦嫫,掌管三界生灵的睡眠与梦境,每一个人的睡眠质量,我一看便知。”梦嫫语气趋于意味深长,“你呐,失眠了九千年,近一段时日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昨夜梦魇了,是也不是?”竟是都被他说中了。芙颂不免有些意外。过去以来,她一直觉得睡眠与梦境是很玄乎的存在,没有规律,不可掌控,但梦嫫的出现,头一回动摇了她的信念。芙颂道:“你想聊什么?”梦嫫语气变得十分暧昧:“不若聊一聊饮食男女之间的……比较露骨的,那种话题。”“……”芙颂就知道他满腹坏水且没安好心。只听他继续道:“明夜记得戍时回去睡觉,最好要小鸟依人依偎在睡伴怀里,越黏糊越好,像个柔弱无骨的八爪鱼一样。”呃,这真的有些露骨了。芙颂忖了忖,道:“没解决你之前,我不会回去。”梦嫫有些着急:“必须回去睡觉!”他的嗓音比较尖细,跟唱歌似的,在岑寂得只剩下落子声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明显了。芙颂怕他闹大动静,只好用气声安抚道:“我睡与不睡,结果其实都一样。你之所以这样敦促我,有什么理由?”梦嫫捏着鼻子道:“你难道没嗅到这空气里的醋味吗?某只大醋坛子已经翻了一半,若是明夜翻剩下另一半,我不饿死都要熏死了。”什么醋坛子?什么已经翻了一半?芙颂觉得梦嫫说话就跟打哑谜差不多,她听得云里雾里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棋局散了,趁着卫摧送谢烬主仆离开,芙颂找准时机纵窗而逃。——又是一昼淋漓不尽的春雨,十刹海的雨势很大,惊涛骇浪连绵不辍,泰山三郎就没有发船,楼船里的宾客照旧被困囿于寺岛之中。只不过,这一回几乎没有抗议要离岛的声音发出,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萎靡之色,好像昨夜做了一场极其消耗精力的梦,但他们难以抵抗这种绮梦所带来的诱惑。他们不断期盼着夜晚到来,因为到了夜里,就能继续做梦了。不过,泰山三郎对这种局面似乎还不是很满意,因为他发现谢烬神色如常,似是完全不受绮梦的影响,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做绮梦?在白昼的茶会间,他试探性问道:“谢兄昨夜睡得可好?”谢烬淡声:“还好。”泰山三郎道:“现在步入春时,夜里连猫都会叫春了,更何况是人,做点绮梦很寻常。”谢烬敛起眼眸,嗓音寒了几许:“雇梦嫫,吸精气,这种左道还是尽早少走为好,杀业积累得多了,只会自食恶果。”泰山三郎蓦然一僵。原来谢烬对他的筹谋十分清楚,方才就是在直言不讳地点他。泰山三郎非常不喜欢对方那种清冷的语气,拢起折扇,点了点桌案:“如今是泰山一党深得帝心,并把持着朝政大权,你虽官拜镇妖司的掌门,但一己之力难以撼动泰山。谢兄是个明白人,难道还不懂刚极易折、强极则辱的道理吗?”谢烬笑了笑,浅浅沥走茶盏上的浮沫,道:“谁说我一个人在撼动泰山?”起初,泰山三郎听不懂这句话,直至奉陵前来禀事,他顿时怒火中烧,攥拳捶案:“什么,梦嫫被日游神收走了?该死,日游神如今人在何处?”奉陵道:“结界不曾有被破坏的痕迹,她应该还在寺岛上。”泰山三郎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气定神闲喝茶的男人上,心中莫名有了答案,口吻变得阴郁:“日游神是你的人?”“我的人。”谢烬徐缓地搁放下茶盏,淡掀眼睑:“你敢动?”远处传来幽远的钟声,空气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泰山三郎阴晴不定地盯着谢烬,他无法揣测明白日游神与谢烬之间的关联,但现在他终于可以确证一桩事——那个戏伎,就是日游神的伪装,她就宿在谢烬的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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