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保她!泰山三郎阴恻恻道:“小爷的确不敢动她,祝她今夜有个好梦。”他刻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谢烬敛了敛眉,修长的手指覆在膝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搭着。他想起了前夜芙颂梦魇的事。当时,她到底梦到了什么?暂时没有答案。——入夜,酉时。谢烬刚从濯室出来,就看到一道纤细的倩影在殷勤地铺床,像是来为昨夜的缺席赎罪。提早一个时辰就来了。芙颂铺完床后,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赤着纤足从榻子上跳下,屁颠屁颠跑来,绕到他身后,给他轻轻绞干头发。谢烬薄唇轻抿成一条细线,刻意放慢了步履,任她摆弄。头发是身体比较敏-感的一部分,虽天天展露在外给人看,也不是能够随意让人摆弄的,只有自己或者侍者、亲近之人才能碰触。谢烬从未让任何人亲近,更从未让人侍弄过自己的头发。他不着痕迹地偏过眸,女郎手指指甲粉嘟嘟的,指根白皙且纤细,绞头发的时候,她的指尖三不五时会轻蹭过他的后颈皮肤,带来一阵悸颤。她的体温和香气也透过每一次耙梳发丝的动作蔓延而来,谢烬的眼神越来越黝黯。人的心境就是这样的不可琢磨,从抵触到接纳,从接纳到习惯,再从习惯到依赖。他听到她在嘀咕:“头发真多啊,如何保养的呢?我过去在白鹤洲书院溜达了一周,很多教谕差点都是秃了顶的。”谢烬:“……”她的关注点,为何总是这般奇异?一个时辰后,谢烬熄灯睡觉,他故意睡外侧,芙颂自然而然就睡在了里侧。她刚一躺下,就发现白衣谪仙朝着她的方向侧躺,把怀敞了开来。好像是等着她主动拱进去……芙颂眨了眨眼,瞬间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不可能,他可能只是想要抱枕头。芙颂就把枕头塞到他的怀里,自己背过身蒙头就睡着了。谢烬本以为她会像往常那般手脚并用缠上来,但她今夜竟是格外安分与矜持,与他保持着三尺之距,很讲武德。谢烬勾了勾嘴唇,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他也阖眸睡下。但好景不长,不久后,他就听到一阵脆弱的梦呓声:“不,不要过来……”谢烬睁眼起身,发现枕边人面色苍白,双眸紧阖,额庭处渗出潸潸冷汗,双手死死攥紧了床褥,嘴唇也是一片血色般的红。竟又是梦魇了。他点燃了烛火,拍着她的肩膊:“芙颂,醒醒。”但无济于事,芙颂就是不醒。这时,她袖囊里传了一阵妩媚的调笑声:“既然这般担忧枕边人,昭胤上神可要入她的梦,看一看她梦中有什么?”说话的人,恰是被芙颂收纳于招魂伞内的梦嫫。谢烬神色沉淡,对他唐突的开腔并不感到意外。他捋开芙颂右侧的袖裾,解开一角系带,招魂伞顺势滑落而出,幽幽滚落在床榻上,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在昏晦的雨色照彻之下,莲纹伞面微微发亮。伞面鼓鼓囊囊的,梦嫫的声音从伞内传来:“久疏通问,人家可是十分惦念着昭胤上神呐,以为你要孤独终老,哪承想老铁树也会开花散叶,真是九重天第八大奇观,真想叫神院那些同窗们来看一看、瞧一瞧。”梦嫫虽是魅兽,但也是个名副其实的仙胎,以前在神院念过一阵子书,与昭胤上神有同窗之谊。谢烬自动无视了他那些插科打哄,凝声道:“她的梦魇,是你所为?”“哎哟,人家可真冤枉!人家只会编织春梦,毕竟春梦能够兑换更多的精气。至于梦魇,编织它不仅耗费修为,兑换的精气也是酸臭无,徒增业障,损人又不利己,这种买卖人家才不做。不过……”话及此,梦嫫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危险:“倘若今夜不破解日游神的梦魇,她怕是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一抹黯色浮掠过谢烬的眉庭,他垂眸观察着芙颂的状态。适逢三月的春夜,天气并不热,但芙颂在睡梦之中大汗淋漓,胸线在单薄的衣襟之下剧烈起伏着,双颊先从潮晕演变为惨淡的灰白,好像是在某种深渊的蒸烤之下喘不过气,白皙的额庭上,被细汗浸湿的刘海粘成绺儿覆在皮肤上。他触探她的额心,很是滚热,但也不像是感染了风寒的征兆。他的手掌温凉,她似是在梦魇之中觉知到了,一下子攥住他的手掌,甚至抱住他的臂膀。谢烬心中某处隐微的地方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还是塌陷了。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解开了招魂伞的封锁带,伴随着一阵粉黛色的光芒焕发,梦嫫婀娜多姿地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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