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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第1页）

“你爸是被你气坏了，平常他可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头！”“是呀，他如果打你，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当牛做马，给他生孩子，给他做家务，帮他伺候爹妈？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一个人顶了大半边天，他就上个班，下班有人伺候，爹妈、孩子有人伺候，有人上班帮他负担一半家用，在厂子里受了气回家骂你出气，日子过得跟地主老财也差不离了。”寇母被她说得血气上涌，越想越气，恨不得两铁锹还给寇父。她更气的是，霍嫣戳破了所有伪装的美好，一句话不给她留面子。她气急败坏道：“女人们都是这样过的！”“你当牛做马还当出骄傲，当出光荣感来了？嗯，挺好的，你勤劳，你伟大，你继续像供奉地主老财一样供奉他，给他当一辈子牛马。”“寇嫣！小畜生，我撕烂你的嘴！”寇母尖叫，爬起来朝霍嫣甩巴掌。霍嫣躲开，没让她碰到一根头发丝儿，眼眶红红地说道：“说实话还不许人说了？是你自己甘愿当一辈子奴隶的，跟我可没关系，凭什么打我？你也就只会冲我动手，你敢碰我爸一根手指头么？你不敢！他是你的天，是你的主人！”“你天天抱着小红本学习，大家都站起来了，就你跪着，你还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跪着！”“你自己瞧瞧，隔壁邻居家，哪家男人回家一点活不干的？我姑父不做家务，但家里体力活都是他干的！我们家呢？不是你干，就是我和姐姐们干！你继续跪着吧你，只是你休想强迫我跟你一样跪舔男人，给你、给爸、给寇爱军当一辈子奴隶！”“寇嫣！寇嫣！”寇母捂着胸口直叫唤，怒瞪双目，仿佛要吃了她似的。霍嫣说这些话故意气她，一点不心虚。弟弟寇爱军从小有个头痛脑热，寇父寇母着急忙慌送他去医院，着急忙慌给他买药吃。轮到她和姐姐们，熬一碗姜汤，其他的自己扛！扛不过来死了，刚好少养个赔钱货，省一口给寇爱军吃。她是好运，生为最小的那个女儿，从小有姐姐们看顾，没生什么大病。姐姐们就惨了。大姐干的活最多，一到冬天，手上满是冻疮，看着手都快烂完了。由于长年泡冷水，身体受寒，生孩子时差一点死在床上。这年头穷人生娃可不兴去医院，自己在家生。难产，有点良心的婆家朝医院送，没良心的婆家就买一口棺材埋了。反正难产挺过来的女人大部分会留病根，身体素质差，干不了活，挣不了钱，搞不好还要常年吃药，还不如把这笔钱省下来再娶个健康的新媳妇。二姐没什么好说的，有大姐在前面顶着，她又会偷懒，没遭大罪，不爱争不爱抢，从小营养不良。七零：被冒名顶替的女知青21三姐小时候没人照看，不小心掉过水井，吓住了，脑子没问题，但为人木讷，年纪小的那些年常常被骂小傻子。她被寇父寇母扔过一回，不过她自己找回家。寇母动辄骂她：阴魂不散。四姐三岁大就自动接过照顾三姐的责任。孩子们骂三姐是傻子，她就跟人打架，性子泼辣，是几个姐姐里面嘴巴最厉害的，但到了寇父寇母面前一样是鹌鹑。五姐又是个丫头片子，刚生下来寇母就回奶，只吃过三天奶，寇母以没奶为由，将她扔给一个刚生产的亲戚家借奶吃，是不打算接回来，直接赖给人家的。人家养了一个月，察觉不对劲。两家人狠狠吵一架，五姐又被送回来，自此就吃的各种糊糊。五姐非常没有安全感，吃不饱，从小学会嘴甜讨好人，十岁了还追在弟弟屁股后面，讨好他，从他手里讨一口吃的。你从她身上看不到市侩狡猾，只看得到可怜。偏偏寇母骂她：“饿死鬼投胎的！嘴馋成这样，弟弟的东西你也骗，个小黑心烂肺的，天打五雷轰啊你！”轮到寇嫣，第六个丫头片子，那简直就是前世的仇人了。寇母一心生儿子，当承载巨大希望的第六胎仍旧是女儿，她失望至极，哭了一场，手都放在寇嫣脖子上了，是几个姐姐跪地苦求，四姐抢走她，她才留下一条命。她是父母眼里最不受宠的，吃，想不起来她，干活，一定有她，多吃一口就要挨打挨骂，寇母的巴掌经常落她脸上。她在寇家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离开寇家，她才没挨过打，不过依旧被寇父寇母压榨。她活了二十二年，至死都没吃饱过。嗯，真是应了寇母骂五姐的话：饿死鬼投胎。霍嫣回想着寇家姐妹六人的成长经历，看寇母的目光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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