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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第1页）

这哪里是母亲，分明是杀人犯！她没有成功杀了女儿们的性命，却杀了她们的人生！寇母气得七窍生烟，打不着霍嫣，又被霍嫣死沉沉的目光盯着，心头瘆得慌。她手朝门外一指：“小畜生，你给我滚！”霍嫣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该说的话说完了，正是她退场的时候，不走干嘛？留着交医药费么？“你，你……”寇母眼前发黑，险些晕过去。她真的走了，不管她了？有没有把她这个妈放在眼里？霍嫣表示，寇嫣倒是很把他们放在眼里。人越没有什么，就越极力追求什么，她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至死都在渴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死前的念头，除了高考落榜人生无望，就是希望父母在她死后，能念一回她，至少为她掉几滴真心的眼泪，不要总是嫌弃她，利用她，不榨干她最后一滴血不罢休。至于霍嫣么，她对这对便宜爹妈一点好感没有，一点留恋没有。偏心儿子就算了，他们七零：被冒名顶替的女知青22霍嫣走出卫生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不过，她依旧双目通红，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既伤心又憔悴。陪她来卫生所的几个青壮小伙子，时不时瞄她两眼，心底发憷。这女人太彪悍了！要是换个心理素质差的，换个脸皮薄的，怕不是当场就气死了！古人说得对，女人是老虎，不能惹，不能惹。不过，心底发憷的同时，他们莫名觉得很解气。啊呸！解个鬼的气！不管父母做了什么，总归是生养了她，女儿气死妈，到哪儿都没理！他们默默地远离霍嫣一步。霍嫣径直回村。一名小伙子急了，叫住她：“喂！寇嫣，你不管你妈了？”“她让我滚，我要是继续留在那儿，她气死了怎么办？我还是走吧，不碍她的眼睛。”霍嫣喉咙哽咽，“心地善良”地说道。“这就对嘛，毕竟是你妈，以后你的脾气别这么火爆，脾气犟的女人容易吃亏……”话是为霍嫣好，可惜霍嫣一个字都不接受。他们没像寇嫣一样，被逼到绝望自杀的地步，永远不会理解寇嫣的痛苦，也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给她讲大道理。霍嫣是左耳进，右耳出，双手交叉，插在棉衣袖筒里，将他们和他们的目光甩在身后。有人扯扯那个滔滔不绝的小伙子，瞪他一眼：“别哔哔了，快点来推板车。”“扯我干什么？我推着呢。”“没看见人家寇嫣不愿意听你说吗？再瞎比比，惹急了，她跳河给你看。你这没把门的嘴巴，消停点吧！”“……”小伙子吐了吐舌头。霍嫣没回知青点，而是去了同学家，谁也没告诉，只让同学的爸爸带话给队长，告知她没失踪，人好好的。免得他们以为她跑哪儿自杀去了，冰天雪地的到处找她。另外打野猪分的猪肉，请送到同学家来。她住的土院子墙矮，十岁孩子能轻松翻进去，所以，她把工资都存在存折上，平常把存折随时带在身上，用油纸包着，防水。有钱防身，去哪儿心里都有底。知青点的那点家当，随便那对黑心夫妻祸祸吧，她才不回去伺候大爷。寇父一个喷嚏连着一个喷嚏。他又冷又饿，等着霍嫣回来给他做饭。实在受不了了，他才冒冷爬起来去找吃的。冷锅冷灶，一瓶热水早被他和寇母祸祸干净了。他和寇母来的时候，做了些干粮，买了一包饼干，不过他们一口不想便宜霍嫣，到达村里之前，就在路上吃光了，反正到了地方，能吃霍嫣的口粮。霍嫣从公社领的一条猪肉冻成了冰块，寇父馋肉，该死的不孝女，不配吃肉！他一手摁住肉，一手拿刀，剁了两下子，就觉得手指头快被冻掉了。又剁了几下，寇父暴躁。家里一窝子女人围着他伺候，他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家务，更别说进厨房做饭。“不孝女，天这么黑了，死半路上了么？还不滚回来给你爹做饭！是不是等着我做好了，你回来擎等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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