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教室,黑板上还留着半截未擦的英文诗句,费文典收拾好课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方才上课讲雪莱的诗时,他忽然想起在家时给苏苏读诗的模样,她睁着圆眼望他的样子,此刻还清晰得像在眼前。他的宿舍在教学楼后的小楼里,靠窗的书桌总摆得整整齐齐,左边堆着课本和讲义,右边却单独留出一角,放着给苏苏准备的东西:浅蓝洋布叠得平平整整,缀着小珍珠的发夹被装在木盒里,旁边还有一沓信纸,每张都写了半页,记着校园里的琐事——课堂上先生讲的新奇观点、操场边开得正好的玉兰花、同学间有趣的辩论,想着下次寄信时一并告诉她。课后他常去图书馆,抱着厚厚的外文书籍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的梧桐树,风卷着叶子沙沙响,他会拿出钢笔,在信纸上添一句:“学校的梧桐叶也黄了些,比家里的槐叶薄些,等你见了定觉得新鲜。”写罢又仔细读一遍,怕语气太淡,又怕说得太细让她惦念,反复修改后才叠好,放进信封里。有时同学约他去操场打球,他总婉拒:“得把信写完,免得家里等急了。”同学笑着打趣他“心不在焉”,他只是笑笑不辩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封信里藏着的,是想把城里的一切都揉碎了,说给苏苏听的心意。傍晚时分,他会绕到学校门口的邮局,把写好的信递进去,看着邮差盖上戳,才松口气。往回走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苏苏攥着他袖口送他离开的模样,嘴角悄悄弯起——再等些日子,就能把洋布和发夹带回去,就能亲眼看见她别上发夹时的笑了。宿舍的灯亮起来时,他铺开信纸,又开始写新的内容:“今天吃到一种城里的甜糕,比郭龟腰炸的软些,下次带你尝尝……”笔尖划过纸面,带着细碎的声响,在满是书卷气的校园里,藏着他对远方那个人,最温柔的惦念。傍晚的宿舍里还飘着墨香,费文典正把浅蓝洋布往木盒里收,同学周明凑过来,一眼瞥见盒里的珍珠发夹,笑着撞了撞他的胳膊:“文典,你这又是洋布又是发夹的,定是给心上人准备的吧?藏得够深啊!”这话让费文典的动作顿了半秒,指尖还搭在发夹上,耳尖悄悄泛了红。他本想解释“是给家里妹妹带的”,可话到嘴边,却顺着那点莫名的冲动,轻声说了句:“是给我媳妇儿准备的。”“哟!”周明眼睛一亮,凑得更近了,“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儿?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定是个温柔模样吧,不然你能这么上心。”费文典喉结滚了滚,没再往下说,只是把木盒盖好,往书桌角落推了推,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快收拾你的书吧,明天还要上课。”可低头整理课本时,指尖却总想起方才说“媳妇儿”时的心跳——那两个字像颗小石子,落在心里,漾开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夜里,宿舍的灯只剩他这盏还亮着。费文典坐在书桌前,没再看书,而是重新打开那个木盒,指尖轻轻碰了碰珍珠发夹。白天那句“给我媳妇儿准备的”又在耳边响起来,他忽然愣住——他明明一直把苏苏当妹妹,明明还记着昨夜的误会,可在同学打趣时,却本能地把她归成了“媳妇儿”。他想起苏苏送他离开时,攥着他袖口的手,想起她咬着糖糕时眼里的笑,想起她读信时亮起来的眼睛。那些画面叠在一块儿,让他心里那道“妹妹”与“妻子”的界限,忽然变得模糊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又愧又乱——愧的是之前的误会还没说清,乱的是自己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实。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木盒上,发夹的珍珠泛着微光。费文典把木盒轻轻合上,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原来在他没察觉的时候,那个总怯生生喊他“文典哥”的苏苏,早已不是单纯的妹妹了——不然他不会记着她喜欢的浅蓝,不会想着把城里的新鲜事都写进信里,更不会在别人问起时,脱口而出那声“媳妇儿”。夜风吹过窗棂,带着点凉意,可费文典的心里,却悄悄漫上了点连自己都没弄懂的暖意。他拿出信纸,笔尖悬在纸上,最终只写下一句:“校园的玉兰开了,像你上次戴的白绢花。”写罢又读了遍,嘴角悄悄弯起——或许,有些心意,比他想的,来得更早些。写信苏苏坐在窗边,手中拿着笔,面前摊开着一张信纸,纸上已经落了些墨迹。她咬着下唇,眉头轻皱,思索着该如何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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